有光打过去才看清,那不是哥哥的同学刘同宇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吴开言万分惊讶地盯着那,刘同宇完全沉浸在那一片世界里,仿佛刚刚他们进门说话的声音完全干扰不到他,他唱的是一首民谣,只开了伴奏,声音刻意压低吐字清晰,吴开言不用看大屏也能听清每个字。
他竟然唱得很好,仔细听能听出一种绵长的烟嗓感,他跟着节奏轻轻晃头,声音在空间里扩散开,轻缓地进入到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自觉就安静下来,听他唱。
吴开言看向周围,发现不止他,余潇潇也停下说话,托着腮盯着刘同宇。
一首唱完,刘同宇睁开眼站起来,屋里所有人都高高举着手鼓掌,吴开言也有点兴奋,用力向他挥手。
刘同宇看见他,眼睛一亮,向他走过来,挨着他坐下,“吴开言?你怎么也在啊?什么时候来的?”
“刘哥,没想到啊,你唱得也太好了吧,”他指了指余潇潇,“跟我同学来的,”
刘同宇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余潇潇正看着这边,向他点点头。
刘同宇“哦”了一声,拿起瓶水喝了一口,又说道:“你哥忒没劲,我叫他一起,死活不来,结果你来了。”
“对了,你没上课啊?你怎么跑出来的?”吴开言听他说到哥哥,才想起来他也是高三啊。
刘同宇听他问,无所谓地向后一靠,“上不上没什么意义了,我请假了,在那坐着我难受,老师看我也难受,干脆大家都别互相折磨。”
吴开言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接什么话,他突然想是不是自己到了高三也是这样?初三如果不是哥哥拼死拼活地拉着他,他可能连这个高中都考不上,等他到高三的时候,哥哥已经去上大学了,不可能再每天守着他,以他的个性可能也会有刘同宇这种想法的。
哥哥,吴誓言,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存在的另一种意义。
他自己发着呆,刘同宇探身跟李几忆说着什么,随后有人拿了瓶喝的塞到他手里,“想什么呢?”刘同宇在他肩膀拍了一把,他才晃过神来,看看手里,一瓶气泡鸡尾酒,他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灌了一大口。
刘同宇拿着手里的啤酒在他的瓶子上碰了一下,笑着说:“悠着点,弟弟,这也是有度数的。”
吴开言点点头,“没事,我有点量的。”
“是吗?哎,我问你,你哥行不行?”刘同宇喝了一口酒,撑在膝盖上,问他。
“啊?”吴开言吓了一跳,心里想着那句“行不行”,“什么行不行?”他脑子里瞬间涌起一堆黄色废料。
“酒量行不行啊?你说什么行不行?”
“哦哦哦,行行吧。”吴开言摇摇头,磕巴着说。
“你小子啊,”刘同宇下巴抬起,一脸坏笑,手指在他眼前点点,又举起瓶子和他碰了一下,吴开言赶紧喝口酒掩饰尴尬。
这场聚会后半段吴开言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觉得那酒越喝越好喝,越好喝越上瘾,后面再喝到嘴里的是什么味都尝不出来了。
刘同宇又被叫上去唱歌,他和余潇潇李几忆几个站在中间摇头晃脑地胡跳一气。
一堆人玩到了十点多,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刘同宇看上去最清醒,等大家都出去后还留下来检查房间有没有丢下东西。
吴开言本来和余潇潇李几忆走在前面,走了几步没看到刘同宇,就想回去找,余潇潇拦住他,“你算了吧,我看你有点多了,我去吧。”
吴开言便和李几忆靠在墙边等着她们,他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刘同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李几忆说,刘同宇的父亲和她父亲是同事,还是邻居,父母离异,他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小时候经常来她们家吃饭,两人很熟。
吴开言点点头,他和李几忆也混熟了,这个女孩子更自来熟,在一所普通中学读书,倒是和吴开言性格差不多,对成绩很佛系。
吴开言觉得和她很投缘,所有对成绩淡定的人他都视为知己。
他胳膊肘怼了怼她,“知道吗?要不是我哥,我也上不了这学校,咱俩是一路人。”
李几忆个子小小的,咧着嘴冲他笑,她今晚也喝了酒,又在封闭的房间里待了一晚上,脸蛋酡红,笑起来很是可爱:“凡尔赛啊,你哥是厉害,不过没办法,他也只能把你送到这了。”
吴开言偏头垂着目光看看她,露出一张哀怨的脸,重重点了点头。
李几忆推了他一把,笑起来,吴开言身子一晃也跟着笑,脑袋再抬起来的时候看到这条通道的前面正有一个人向他们走来。
他眨眨眼,又眯起来,立刻站直身子,那走过来的人正是他的哥哥,吴誓言。
吴誓言走到他们面前,吴开言也清醒一大半,他觉得理亏,没敢说话。
李几忆看看来人,问吴开言:“这是?”
“我哥,吴誓言。”吴开言闷闷地说。
“我去,我老听刘同宇提你,大学霸,你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