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时冲动,你应该记得,头一次见面我就很欣赏你了,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考虑过要娶妻,但那一天,我确实想过若是要我和你成亲,我一定很乐意。而这两个月来的相处,更使我确定你是最适合我的女人”这个性格的男人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说这种话,越说越不好意思,不觉用力咳了好几下以遮掩他的赧然。“呃,总之,虽然中意你,但是我不想强迫你,希望能让你慢慢接受我,现在你却说要回去找那个男人,所以我是急了没错,但并非你所认为的那样,我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所以”“那是不可能的,”韩芊卉越听越是失措--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认真,忍不住中途便打断他。“因为我”她想告诉他们她早已结过婚了,但他们也不给她机会说完。“韩姑娘,不要那么快就作决定,或许”俞将军顿住,朝金振宇瞥去,后者点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我应该先告诉你他的真实身分”“呃?”韩芊卉听得一愣。“真实身分?什么真实身分?”“金振宇并非他的本名,金是他的母姓,他本姓朱,叫朱载墐。”“朱载墐?”韩芊卉惊讶得猛眨眼,片刻后又突然定住,开始喃喃自语“朱载瑾,宪宗第十三子荣庄王朱佑枢的孙子恭王,万历二十三年薨,也就是说,你大概还有四十年可活”原来他真的是皇室的人!金振宇下巴猛然落地“你是说”又猛然阖上嘴,再用力甩甩头。“不,那个无关紧要,现在我们在谈的是你,也许你不希罕王妃的身分,但这个身分可以确保你一辈子生活无虑,我保证也会忠实的对待你、疼爱你,让你未来的每一天都不会后悔嫁给我。”不可思议的眼神在金振宇身上绕了半天,韩芊卉才喃喃说:“你最近是不是比较健忘,一时忘了我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别的男人的儿子喔!”金振宇莞尔。“我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那种事我不介意。”“你不介意我介意,”韩芊卉咕哝。“我不是那种为了寻求稳定的生活就随便找个男人跟的女人,我相信女人不靠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金振宇面露赞赏之色地漾开笑容。“所以我欣赏你,你是如此勇敢坚强,坦直率性,同时又能拥有如此迷人的女性魅力,我真的不介意你的过去,只在意以后你是否能为我所拥有。”“不用捧我,我不吃这一套,”韩芊卉嗤之以鼻地说。“我自己也知道自己非常坚强勇敢,而且,我也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天才那种名词可不是随随便便套到我头上来的。”“天才?”“呃总之,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想作皇后,只想回去找他,他才是我想跟一辈子的男人!”金振宇似乎很失望。“真的不能考虑?”“不考虑!”见她那样毫无妥协余地的断然否决,金振宇不禁懊恼地叹了口气,再深思地目注她半晌。“那么如果我们送你回朝鲜,你是否愿意说出灭亡明朝的敌患究竟是谁?”“只要你们给出代价。”“你要那些黄金白银究竟是”“朝鲜必须早一步和洋人通商,我需要本钱。”金振宇点点头。“好,等我们抄了严嵩的家之后就去找你,届时只要你愿意说出所有我们想知道的事,抄严嵩的家所得到的一切都可以归你。”“成交!”韩芊卉爽快地道。“那么你们什么时候要送我回去?”“明儿一早。”“很好,那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些,”很高兴他们终于答应要送她回朝鲜了,韩芊卉决定慷慨一点,多送他们一点“样品。”“五月壬寅,海寇劫掠苏州;六月癸酉,俺答泛大同,总兵官岳懋战死;八月癸未,倭犯嘉定,官军败之,庚寅复战,官军败退;九月丁卯,俺答犯占北口。完毕,今年就这样。”话落,韩芊卉便轻快地回房去准备翌日离开,留下金振宇与俞将军面面相觑。若她所说的一切确实都无误,那她也未免太神了吧!走不了!“除非绕道蒙古,但是你真愿意从那儿回去吗?”“为什么?”韩芊卉抗议的大叫。“我想”金振宇低低道。“你应该知道吧?”为什么她应该知道?她又不是神!“啊”想起来了。“都城内外大疫!”金振宇眼中一阵激昂。“你真的不能嫁给我吗?”韩芊卉马上横给他一眼。“神经病!”金振宇一愣。“什么病?”韩芊卉没理会他,兀自喃喃自语“这下子起码要等到六月京师淹过大水之后才能回去了。”金振宇双眉猛挑。“六月京师会淹大水?”韩芊卉翻翻白眼。“还有兖州、东昌、淮安、扬州、徐州、武昌会闹早灾,顺天和榆林闹饥荒。去吧,去吧,去处理吧!别来烦我了。”她要躲起来偷哭。呜呜呜,又要多等两个月才能见到他了!徐梦月是个非常天真直爽的女孩子,虽然顽皮了点儿,但不失为一个好女孩儿,不过她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大嘴巴,一得意起来就会像黄河决堤一样,不管该说不该说的话一古脑全给你泄洪出去。所以,当倭寇莫名其妙找上宁波来时,徐至昂马上朝她咆哮过去。“都是你!在市集里叫你不要说你偏要说,现在可好,人家要来捉韩姑娘了,看你怎么保护人家!”金振宇则是往韩芊卉那边咆哮过去。“你怎么没提这桩?”韩芊卉又害怕又生气又莫名其妙地吼回去“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原来你卜算不出自己的命吗?”金振宇气急败坏地叫。“这下子可糟了,他们大举来犯,我们这边的官兵不够抵抗呀!”“表哥你先派人去求援,”徐梦玉反倒是最冷静的人。“然后我们一起保护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