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敬只犹豫了一下下,随即毅然扶着主子起身离开书房,他有预感,不能不让主子去,否则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当他们赶到大门前的外庭时,恰好瞧见尹氏提脚狠狠地踢向韩芊卉的肚子,围观的奴仆吓傻了,明明有能力救韩芊卉的崔延姬却呆在一旁闲看热闹,河永敬顿时骇得魂飞魄散。这一脚踢下去不流产才怪,搞不好连二夫人的小命都要没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被借力推开,主子不顾一切的扑身而出,宛如刚离弦的箭矢般疾射过去。下一刻,只见夫人尹氏踢出来的大脚丫子半途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抓住,然后整个人被甩了半圈丢出去呈大字型趴在草地上--鼻子大概歪了,而主子则踉踉跄跄退后两步,一手紧揪着腹部,一手抓住二夫人的肩试图要撑住自己,但没成功,他的脸色越加发白,满头满脸的冷汗像雨般滴落,站不住脚地双膝逐渐弯曲河永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冲过去撑住朴孝宁,韩芊卉则扶着朴孝宁另一边。“君之,你还好吧!君之?”两排牙齿咬得牙根快断了,朴孝宁还硬勾了一下嘴角,艰辛地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大人,你怎么了?”崔延姬也惊愕又焦急地问过来,朴孝宁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好半晌后,当尹氏灰头上脸地爬起来,怒不可遏地冲到他面前来时,他也恰好吁出一口气,缓缓放松了身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粗,”尹氏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难道你不怕”“回去!”朴孝宁的沉喝阴骛又愤怒,就像打雷一样劈过去,尹氏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又不认输的吼回去。“我为什么要回里屋去?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我要”“我不是要你回里屋,”朴孝宁眼神冰冷地盯住尹氏。“我要你滚回娘家!”“回回娘家?”一抹惊慌掠过尹氏的脸。“不,我才不回去,你凭什么要我回娘家?”“你企图伤害芊卉。”“那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小妾”尹氏还嘴硬。“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朴孝宁狂怒地暴吼。尹氏窒了一下。“这这次没了,下次再生嘛!”朴孝宁冷笑。“不,你永远不会让她生,直到她也被你害死为止!”尹氏心虚地瑟缩了一下,旋即又强硬地挺起胸脯。“无论你怎么说,我绝不回去,就算你要告官,说我要伤害你那个卑贱的小妾,不让她生你的孩子,甚至要她死,那又如何?只要我打死不承认,你又能怎样?你以为这边的仆人敢为你作证吗?告诉你,连你都自身难保了,他们才不敢,没有人敢得罪尹氏,也没有任何一个奴婢敢指控贵族,所以你拿我莫可奈何,因为你没有证人”“有!”包括朴孝宁几人以及围观的奴仆,二十几双眼不约而同的循声朝大门口望去,那儿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朴府里上下都认识具大人,但中间那两个人却没有人认识--除了朴孝宁,第四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更是陌生得很,尹氏和善?却蓦然涌起满面惶恐。那是尹氏的情人之一,也是提供毒葯给她的人。“我们四个都是证人。”具大人慢条斯理地带头先踏进大门里来,他们在门口看了很久,当然,也听了很久,由于门内的人一直在吵架,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当韩芊卉碰上危险的时候,他也不是有意袖手旁观,而是朴孝宁业已及时赶到,那种场合朴孝宁出面比他出面好,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顺便解决一桩陈年大麻烦。≈ap;ap;x679c;≈ap;ap;x7136;,情况演变正如他所预料,那个狂妄嚣张的女人肆无忌惮地做出了她不该做的事,说出了她不该说出的话,而他那个向来冷静沉稳的弟子也被惹火了,现在,朴孝宁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撵走那个女人了。“具大人!”尹氏惊慌了一剎那。“那那又如何?你是他的师父,自然要替他说话。”因为她的死不认输,具大人好笑地摇摇头,然后指指身边的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面对那两双同样轻蔑不耻的眼神,尹氏开始不安了。“他们是谁?”具大人笑吟吟地朝身边的人看了一下。“这位是李梁大人”尹氏抽了口气,脸白了。“另一位是五卫都督府的慎都事,”具大人很愉快地告诉她。“我们一起去喝酒,顺便来看看我那个笨弟子的身体好一点没有。”尹氏心头一冷,差点站不住脚。只要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李梁是王上亲政以来专门用来牵制尹氏一族的重要人物,最爱揪尹氏一族的小辫子,最擅长的就是和尹氏一族作对。至于慎都事的从五品官阶虽不算很高,却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是非对错分得一清二楚,在他眼里灰色地带是不存在的,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犯错也绝不宽贷,他说的话没有人不信。“还有最后一位”具大人有趣地斜睨着尹氏的表情好像刚刚被毒蛇咬了一口。“我想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不过夫人可能只知道他父亲是医正,却不知道他也是慎大人的外甥,我一告诉慎大人外边对他外甥的流言以及我对他外甥的怀疑,慎大人马上带我去质问他的外甥,没想到他外甥竟然这么怕他,他才逼问两句,他外甥便丝毫不敢隐瞒地全部招供出来”尹氏的嘴角在抽搐,两颗眼珠子慌慌张张地滚来滚去,显然正在紧急转动脑筋思考辩解的措辞。“他不仅承认和夫人已有多年奸情,也承认由于他父亲是医正,家里有不少葯材,所以夫人曾向他要过不少次雄黄,说是要治婢女的疗疮,不久前再向他要樟丹,又说是要治奴仆的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