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几个音。“很好。爷爷,李梵曾有个女儿是吗?”他不问蓝季卿和李梵的关系,那是蓝季卿的私事。老人隔了许久,在拍纸簿上写“有个孩子,我不知是男是女。”“孩子呢?”“下落不明。”“您找过吗?”“无从找起。”泪水滑出老人眼角,希文拿面纸为他拭去。“爷爷,不要难过,不要激动。如果您能告诉我经过情形,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帮您 找这个孩子,她是蓝家的骨肉,该让她回蓝家来。如果找到她,李梵的病也许就会好。 您心中也可以减去罪恶的负担。”蓝季卿是激动也是感动,他抬起剧烈颤抖的手,希文握住他,告诉他李梵把一个小 女孩当她女儿的事。“那么,是女孩子?”他痛苦地扭著的嘴角隐隐有失望的神情。希文摇摇头。“女孩也还是您的骨肉啊,爷爷。”蓝季卿沉默好半晌,扭著嘴说“不是我的。”希文误以为听见是女孩,他便不认。但他接著费力地告诉希文:“是我孙女。”“是蓝叔?”希文更意外。“李梵是蓝叔的”蓝季卿摇著头,要笔,然后歪歪倒倒地写“嘉伦。”若非和蓝嘉修谈过,希文可能不明白。“蓝叔的哥哥?”蓝季卿点头,吃力地,他慢慢说出二十几年前的往事,一个他一手造成的悲剧。离开医院时,希文感到极度沉痛。他的心口剧烈疼痛。不知有没有像他这么年轻的 人,因为心痛过度而休克的?李梵为护女而跪地叩得头破血流。蓝季卿在旧屋前打听故人下落,闻得噩耗,几欲 伤心失神。李梵二十九年前被抛弃时,已怀有身孕。蓝季卿痛失长子,次子又懦弱无能 ,想起一个曾怀有蓝家骨血的女人,再去找她,冀望着她生的是男孩,便将她接回蓝家 时,她已嫁了人,她鲁莽粗蛮的丈夫挥著刀将蓝季卿威胁地赶走,声言孩子是他的,他 无权过问。蓝季卿隔了七、八年再回去,李梵已然母女全无音讯。希文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然后发现自己站在“欧梵”门外,他推门进去。“费先生!”惠卿惊喜地露出真诚的笑。“好久不见了。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安若在吗?”希文没有心情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她不做了呢!离开了。”他的心一沉。“你知道她在哪,怎么联络她吗?”“她没说(口也)。”惠卿歉然摇头。“不过她偶尔会来,要不要我为你传口讯?”他需要和她当面谈。透过惠卿约,她不会见他的。“不用了。谢谢你。”他相信惠卿会告诉安若他来过。如果她愿意和他见面,她知道如何打电话找他。希文回自己公司,一进办公室,秘书就送来一大叠电话留言,他没心看,她报告他 不在时发生的待他回来处理的事,他也听若未闻。蓝氏和“丝筑”两边的事,已几乎耗 尽他所有精力,为了挽救蓝氏,他动用了大笔自己公司的资金和个人存款,服装秀不到 两个月内要推出,诸事待举,他的思路一点秩序也没有。事业是他的全部,感情非十分 必要。如今两者皆颠覆了。他唯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真正的李梵在安养院。另一个神秘的李梵,安若,其实 都是同一人。安若用李梵的名字掩其身分,因为安若就是李梵下落不明的女儿,而“欧 梵”的负责人是李梵,亦即安若本人。并吞蓝氏,意欲毁掉蓝氏的,就是安若。这个在背后支持她的财团是谁?希文拿起电话,直拨伦敦维珞时装公司。他要查明整个事纯是安若个人的报复计略 ,或尚另有他人。“啊,希文,你好吗?”维珞时装公司的负责人听见希文的声音,十分高兴。“你不是要再来一趟?我有些设计图要你看看。你几时来啊?”“就这几天。我最近较忙。”“你几曾不忙过?”对方笑道。“john,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请说。”“请你帮我打听一个叫‘欧梵’的财团。我要知道它的主持者是谁。”“这个容易。‘欧梵’的前身是‘英翰’。财团中尽是位居津要的权贵。”“会不会狄兰德公爵凑巧也在其中?”希文不过福至心灵,不料一猜就中。“何止!他是大股东。‘英翰’时期的总裁兼总监主席。你认识狄兰德公爵?”“慕名而已。请继续。”“唔,狄兰德公爵驾鹤西归后,把他在‘英翰’的股份遗留给了他女儿,安?狄兰 德。”希文觉得脑门轰然一声巨响。“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她。”他喃喃。“希文,你说什么?”“啊,没什么。这位安?狄兰德你见过吗?”“岂止见过,还和她说过话。不过这位绝世佳人惜语如金,冷漠高傲。我能有幸得 见,几次都在慈善义卖会场,她的芳影飘忽,但匆匆一瞥,亦教人梦寝难忘。”“那么你对她并不熟悉?”“那要看你指的熟悉范围。”john语气幽默。“伦敦多少贵族公子都愿拜在她裙下 称臣,我虽仅商界一介平民俗人,也不甘落后地期能得美人青睐。尽管当然地落了空, 我多方打听过关于她的事。“狄兰德小姐可谓女中豪杰,才略容貌兼俱。据说公爵在世时,许多次谈就的大笔 投资,俱出自小姐的洞察先机。她二十岁即伴随公爵出席财团董事会。会中一群爵爷尚 在交头接耳,难以决断大计,她简短数语,往往即解了大家的疑惑。无数次重大决策和 方案的推动实行,看似是董事们的一致决议,实则皆是狄兰德小姐的慧力慧性之功。“我如何知道这等机密?因为其中一名执行董事是我舅舅。所以呢,你算是问对人 了。你想,这些元老大公岂会对外道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