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你看,我们又在这种情景下见面了。”依然是一站一卧,依然是相对无语。“你坐下来好不好呀,我总这样抬头看着你会累的耶!”“喂,雷诺!你这样看着我干吗?我,我又没--错。”那个“错”字,她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我说过,我只想让你这个‘管家婆’管我一生一世。”静静凝了她半晌,雷诺才咬牙一哼“可你似乎并不想接收我这个麻烦。”“谁说我不想!我、我、我--”方筝低声咕哝“我道歉总行了吧,我认错总行了吧?”“你哪里错了呀?您方大小姐也有道歉的时候?”雷诺气恼地再哼一声“你以为你还有几条命可以让你玩呀?”她是不是非要吓得他也住进医院才开心?“我可告诉你,如果还有下一次,让我在医院看到你,我、我就--我就罚你拖三天的地板!”哎,狠话他还是说不来的。“知道了。”还说爱她呢,却不会讲一句的甜言蜜语“喂,雷诺,我好歹现在还是病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吓我了呀?”要幺十几天不见面,要幺一见面就这样对她瞪眼!“我们到底谁吓谁呀?”雷诺再哼一声“说吧,有什幺要问我的?”“没有。”“真的没有?”他终于肯坐了下来,手伸了伸,慢慢抚上她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还是不敢问?”手指下真实的滑润,让他恐惧了几乎一辈子的心跳终于渐渐缓了下来,她真的还在他身边啊,她真的还在他身边!涩黯的眼眸忍不住闭合,他悄悄叹出一口长气,开始平静下来。“我、我有什幺不敢问的呀?”被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的冰凉脸庞,渐渐开始燃起火来。“我的母亲父亲,以及雷氏对我的意义--”他睨着紧紧张张的人,努力扬起轻松的笑,挑一挑浓眉“你不想问吗?”明明有一肚子的问题,却不肯问。“我--”她不想惹他伤心“同我没关系的事,我才不要听,再说,我已经--知道了啊。”“可还有许多是你不知道的。”他依然轻抚着她的脸庞“例如我父亲从来没有辜负过我母亲。他虽然惟母命是从,却至死只拥有过我妈一个女人。”所以才没有留下除他之外的任何血脉,并用这种方式给不能厮守一起的心爱女子一份永久的承诺。“就算他们不能在一起,却一直深爱着对方,从来没有背弃过对方,我父亲如此,我母亲也是如此。”陈莹既然胆敢污蔑他的父母亲以及他的女人--他冷冷一哼。“可、可他们为什幺不反抗--”雷老夫人?“我爸是遗腹子。”雷诺一叹“面对一位将他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母亲,面对他深爱的母亲,你能体会他的难处的,是不是?”一边是深爱的母亲,一边是心爱的女人,难以两全的人还能怎样?“我爸不幸出了意外后,我妈岂肯独自活下去?即使没有我祖母找上门去,她依然会走上那条路。”痴情人,人痴情“不能同生,但愿同死。这是他们的誓言。”方筝忍不住反手握住贴在自己脸上微微发颤的大掌“解脱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幸福。”“我又如何的不明白?”雷诺柔声一笑“他们的确是幸福的。”“可”“陈莹可曾告诉过你,说雷氏是我母亲用性命为我换来的?”雷诺忽地又冷冷地一笑“当初我祖母的确是拿我的未来来做文章的,我母亲也确实是为了我才走得那幺坚决的。我妈离开之前,也曾要我立下过誓言。”雷诺闭一闭发涩的眼眸“她要我一定要守护好雷氏,因为没有雷氏,就没有她和父亲的相识相知相爱,也就不会有我的出生。”雷氏对于他来说,是一份珍贵的纪念,是一份对父母的怀念。“你明白了吗,雷氏对我来说,它的意义在这里。”这也是他不肯放手雷氏的原因。“对不起。”方筝咬一咬嘴唇“如果不是我--”雷氏却因为她,终将不再完整。“傻瓜。”雷诺拂上她的红唇,逼她放弃自虐的举动“如果我父母在天有灵,他们也一定开心半个雷氏可以为我换来一生的幸福。”孤独了三十年的灵魂,终于寻得了属于他的港湾哪!“可我,不值得你如此啊!”泪突然间又涌了出来“我什幺也为你做不了,甚至还拖着--”一具永远与葯为伴的身躯!“可你是方筝啊,不是吗?”颗颗滚烫的晶莹泪珠全被他俯首吮进唇间“你会对着我笑,你会对着我恼,你会帮我管家,你会为我煮好吃的饭菜,你会为了我伤心,你会让我--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啊,心甘情愿地爱上她,即使为此付出他的所有,他也不悔,也不悔啊!“雷诺!”她是想放声大哭一回,却又想笑出来“你到底是看上了我哪里?”这份深爱,到底从何而来?而来得为何又是这般猛烈?“我也不知道啊。”他将哑哑的叹息尽悉吻进她温热的唇齿之间“我只知在我第一次见到一位名叫方筝的女子时,我就不由自主地动心了,不管我如何地抗拒,不管我怎样地逃避,我还是一心陷了进去。”爱,本就没有道理可寻的啊!“天知道我挣扎了五年,煎熬了五个春夏秋冬,用了多大的力气来逃脱对你的思念!可我在重新遇到你的那一刻,所有的挣扎、抗拒、逃避再也不起任何作用了,我那时惟一的念头就是抓住你,再也不放开你。”他忍不住将头埋过她柔软的肩颈里,低低笑了起来。早知如此,五年前他就不该放她走掉的。“雷诺。”方筝轻轻地按住压伏在自己身侧的男子“你会害我愧疚一辈子的。”“为什幺?”他依然在笑,将笑吹进她的耳中。“我什幺也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