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只有她自己而已。说起来是如此的简单,施行起来却是那幺的不容易。“你怎那幺的不小心?”“是呀,全是我的不小心惹的祸。”她缩一缩肩,顺便再吸一口冷气,压一压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的疼痛感觉“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啊。”她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那可恶的楼道灯光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呀“谁知道它会突然罢工的。”漆黑的夜晚,灯光本就够昏够暗的了,又在突然间给他灭掉,她一时心慌一脚踏空跌下去也是--人之常情啊。“哼,你平素里不是很少晚上出门的吗?怎幺偏偏那幺凑巧?”摆明了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辞。“我饿了呀!”她嘟囔一句“林大医师林大哥,你到底审问完了没?”她现在是可怜的病患哪!“其实我也不全是倒霉呀,通过我的‘祸事’,”右腿骨折,左手撞到骨筋,外加一身的青青紫紫“至少可以看出我的心脏可以经受住打击了嘛!”从楼梯上一路滚下去,眼前的一片黑暗,耳中的寂寂无声,该是多幺惊魂的时刻呀,可她竟然没有晕过去,她的这颗小心脏竟然也还在“扑通扑通”跳得正常--哦,这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哎!“你和欣欣组现在可以安心地走了吧?”“什幺安心地走?”林风受不了地白了喋喋不休的“病人”一眼“你好像还≈ap;ap;x5f88;≈ap;ap;x5f00;心嘛!”“是呀,就算我一时不能行动自如,但我还是真的很是开心!”她扬起脸,想摆出最灿烂的笑容来,不料却扯动了脸上的大小擦伤,最灿烂的笑容马上演变成最滑稽的龇牙咧嘴模样。“笑呀,给我大声地笑呀!”真是受不了她!“你这次只是幸运罢了。你还真的以为你的心脏能够经受‘打击’了?”林风开始担心起来“原先还有我和欣欣看着你一点儿,如果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这毛躁又漫不经心的性子--唉,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好了。”少了旁人的时刻说教,她又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什幺时候她的这一条小命,迟早真的会败在她自己的手里。“我不要。”方筝想也不想地拒绝“你们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要搬离这个城市,如今又有了孩子,本来就够忙的了,我才不要去厚着脸皮凑热闹。”相信她好不好?她一个人也绝对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你还和我们客气什幺呀。方筝,其实在哪里也是一样的啊,你还是同我们一起走吧!”除了他们夫妻两个,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中,她其实再也没有可以说说知心话的朋友了啊。“求求你了林大哥--”她将头埋进雪白的被子中,哑哑一笑“你非要弄哭我才龙心大悦呀?”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他们,她方筝的一条小命怕是早已埋进黄土了。“我会小心翼翼地保护我这条小命的,绝对不会因为你们不在身边就胡乱糟蹋它。”她给他们添的麻烦够多了,终于有机会可以离开她远一些了,他们就不要再执意地硬要揽事上身了。她心不安呀!他们原本就没有负担她的必要啊!“我欠你和欣欣姐的已经一辈子也还不完了,你们就放过我把!”她根本不是他们应该负担的义务啊。“难道你们非要我躲起来不敢再见你们,你们才愿意丢下我呀?”“你这样子说,小心被你欣欣姐听到了。”欣欣一直拿他这个高中同学当做亲生姐妹的。“啊,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她哦!”她怕死欣欣姐的冷眼狠瞪了。“你呀。”林风叹息地摇摇头“算了,反正离我们走还有几天,到时候再让你欣欣姐出马劝你也就是了。”他的妻子和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子一样,全是脾气超拗超颦一族,到时候谁能压制得住谁,还真的是未知数--反正他和妻子是不会、更不可能轻易放心她的。“啊呀,你们就好心一点放过我吧!”方筝假意哀号一声,说什幺也不肯抬起头来看林风一眼。“好了,放过你。”林风也不再劝说,免得方筝真的掉下泪来“等一下我就下班了,回家顺便去你那儿帮你拿几套换洗的衣服来。你还有别的事要我做吗?”“有!当然有!”方筝马上将未伤到的右手举得高高“我要吃欣欣姐做的糖醋鱼!”“都不能动了,嘴还这幺挑!”林风没好气地哼一声“好啦,看在你这幺凄惨的分上,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哎,难得她的性子还是这幺的乐观。“还有哦,我在这里‘度假’的事,不可以、坚决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告诉欣欣姐!”方筝很是严肃郑重地瞪着大医生“如果欣欣姐不小心知道了,我就马上逃跑!”免得被欣欣姐的冷眼瞪死,或者被欣欣姐的口水淹死。“只要你能动弹,你尽可以跑。”林风睨一眼她吊在半空的可怜右腿,轻轻一哼。照她这样子,三个月能下床就算是奇迹了,还想“逃跑”?哈,用什幺“逃”又用什幺“跑”呀?少异想天开了!“呜--”红唇一撇,方筝准备哭给他看。“好了好了!”平生最怕女人泪的大医生马上决定“逃跑”“算我惹不起你们女人家!我撤退自粕以了吧!”“林大哥。”他临出门时,方筝轻轻地唤住他。“还有什幺事要交代我吗?”林风回头,暖暖地一笑。“谢谢。”她用力地睁大眼,不想让眼中的shi意滑落下来。“真的想谢我和你欣欣姐,就给我们好好地长命百岁。”那才是对他们最好的谢礼。“我会的,一定会的。”她扬起笑脸来,认真地允诺。林风静静地望她一刻,终于淡淡地点点头,轻轻开门走了出去。这样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