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希玫还是不安心地叮咛她:“免得有什么噩运。”婕雍啐了一声,懒得理她,回去公司继续上她的班。只不过“噩运”这两个字,听起来实在有点惊心动魄,婕雍本来不担心的,都因为这两个字致使一整个下午都怪怪的,毕竟这事从一开始就诡异,如果有个更吊诡的结果,好像也不太令人意外。那或者再去问问那个算命先生?婕雍下了班,考虑了”下,没有直接回家,就回头转向便当街,当真去找算命先生了。不料当她走到书局门口,算命先生并不在,奇怪的是连平常一向搁在那的算命小桌也不见了。休假吗?但不必把家当都带走啊。狐疑的婕雍,想说去书局问问那个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也许她知道算命先生是否放假;没想到老板娘听完婕雍的问题,脸色一黯,先叹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他啊,昨天晚上出车祸,走啦。”“什么?!”婕雍头皮一炸,完全不能接受事实,结结巴巴地:“可是!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这种事怎么说呢?意外啊。唉,”老板娘又叹了声“做他这种工作的,命不长啊,泄露天机嘛。”婕雍心毛毛的,整个人好像站在冰块上似的,打从脚底窜上一股凉意这实在有点邪门,冥冥之中好像一切还当真有什么在安排,科学不能解释的。谢过老板娘,她怔怔忡忡走出书局。这突发的变故,让婕雍对这些难以解释的事不由得多敬畏了几分,也因如此而改变了心意,决定还是把算命先生昨天告诉她的话当一回事的好。她也想起希玫中午说的话那女孩好像知道,只是不肯说。那再去试试看?婕雍一边犹豫着,脚步却不自觉已来到了那家面线摊。摊子生意还不错,但少了那男人似乎逊色几分,至少女客人就不见了,摊子前还是中午希玫曾经请教过的那女孩。女孩看见婕雍,习惯性地招呼:“请坐,要吃什么?”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婕雍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上前:“对不起,我想请问昨天还在这工作的那个男的,有没有可能联络得到他?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女孩上下打量了婕雍一会,才问“你找他干什么?”婕雍实在为难“抱歉,这实在很难解释,但我真的必须找到他不可。”女孩歪着头,还是在端详婕雍。“你认识他啊?”婕雍实话实说:“不认识。”“不认识还这么急着一定要找到他啊?”女孩的口气已经不是防备或怀疑,而是多了点调侃。婕雍猜得到人家会怎么想,搞不好当她是个迷上了那男人的花痴,但她又非得找到他不可她不甘愿却又难替自己辩,只得懊恼地叹了口气。也许是婕雍那忧然的神色让女孩撤了心防,她对婕雍说:“你等一下。”就往店里的柜台那去了。女孩背对着婕雍,她在做什么婕雍看不清楚,但婕雍倒是可以听见她讲话的声音,和她交谈的是站在柜台前收钱的一名中年妇人,婕雍听见那妇人以轻责的语气说:“你怎么把他的住址乱给人?”“没关系啦,我看她不像是坏人。”“你怎么晓得?这样随便给人家他的住址,万一出了事”“拜托,要找他的那些人早就知道他住哪里了,才不用来问我。”女孩转身,朝婕雍这走来,手上多了一张便条纸“他家里的电话被切掉了,这是他的住址。”“谢谢。”婕雍诚心诚意地道谢,也长长地吁了口气。至少她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噩运上身了。婕雍手上的住址离面线店并不太远,她招了计程车,照表跳了两次,也就到目的地了。婕雍下车,看见她要找的人住在一栋极漂亮的高楼,大门前还有铜塑喷泉的那种。面线王子大概还是个有钱人呢,婕雍暗忖。一楼门厅有管理员而无门禁,婕雍跟管理员打了声招呼,那动人的甜笑是一般男人很难抵挡得了的,她顺利上了十六楼。依照住址,婕雍来到一扇不锈钢门前,按下了门铃。一声,两声,三声,四声没人应门。那家伙不在家?婕雍不死心,又朝着电铃猛揿。既然来都来了,她当然想找到他,否则他又没电话,要她怎么跟他联络?十九声,廿声,廿一声婕雍按到手都酸了,终于认命地垂下手来,懊恼地考虑着是否放弃,明天再来?或者现在时间还早,她干脆就在这等他一会?真是的!怎么会不在呢?婕雍泄忿似的,提起手来又狠狠地往门铃按下去,屋内照例响起一阵制式的音乐铃声,只不过这回还伴着一些琐琐碎碎的声响。咦?铁门里的另一扇铜门竟然开了!露出面线王子的脸,隔着铁门的栏杆,打量着来访的婕雍。他会不会还记得她?婕雍的脑子忽然浮上这样的一个念头,然而她马上失望了,因为他开口问:“你找谁?”婕雍有些气馁,原来她这么容易让人遗忘。“找你。”他一脸疑惑“我认识你吗?”婕雍耐着性子“不认识。”他顿时像是脑子里充满了问号,全然不解。“我是不是欠你什么?”这是什么问题?“没有。”他又开始上上下下看她,研究的、透晰的、考量的;他这样的眼光顺序在开门之后已经进行过许多次了;婕雍被他看到都快觉得自己好像全身是洞,被他的眼光烧的。“进来吧。”他终于拉开了铁门,放婕雍进屋,顺手把铜门关上。婕雍一进屋子,马上发现这屋子竟有回音,原因是,整个客厅居然都没有家具,只有角落间摆了一张拜拜用的那种折合式铁桌,加上几张便宜的板凳,他要不是刚搬进来,就是应了那句成语:家徒四壁。“你住在这里?”婕雍忍不住问,这实在不像能住人的地方。他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