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深渊里,他固执地将领带在手里又挽了一圈。
他在死亡的迫近下发了情,性快感和他心底的阴郁此刻在他身体里剧烈交织,碰撞摩擦出黑色的火花,心脏狂跳,翻云覆雨。郎昕州握在他腰上的手差点没握住,在他胸腹间滑动,拨弄到敏感的乳头,快感霎时间在体内占据了上风,时南奚知道自己射了,射得很凶,高潮不绝他射精就不停。窒息的那几秒钟将他对时间的感官拉得很长,他甚至诧异自己肚里的东西有这么多,他感觉自己泄出的精都变成了海,他在这片海底翻滚了好久好久,周身浸泡着名为性欲的液体,由着他将体内大堆大堆的浑浊污糟尽皆从阴茎里排出来,丢出来,全都不要。
他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
转瞬之间,一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好似将他从欲望海底捞了上来,有人在耳边着急地喊他。
时南奚猛抽了口气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刚刚溺了水一般。新鲜的空气灌入他鼻腔肺里,胸腔抽一下都疼的厉害。
眼前的眼罩被丢到一边去了,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郎昕州抢过去,自己刚刚把自己勒到窒息,高潮来临直接给爽到断片晕厥。
他直愣愣地看着郎昕州,人应该是被他吓得不轻,捧着他的脸,一手抚摸他额头,替他擦去间或不断的冷汗。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水,湿淋淋的,比淋了雨还湿。
尤其是胯下,那个主宰着他的性欲,刚刚又酣畅淋漓吐了个痛快的玩意儿歪在肚皮上,被两人的身体夹在中间,略微一动就挤蹭得舒舒服服;再往下……他觉出两人身体还连在一起。
郎昕州甚至来不及把性器抽出来就手忙脚乱来救他。
时南奚看着人惊魂未定的眼,忽然扯起嘴角笑了笑,声音微微沙哑。
“郎昕州,我死过一次了。”
他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死了。
高潮驾临的前几秒,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勒死自己的。他才不管是不是死在床上,衣衫整不整,含着人的鸡巴咽气会不会很丢脸……他就只想在那须臾最忘情的时刻把手一撒离开这扯淡的世界。
然而当他真的窒息到只听见自己身体的声音的时候,他听到心脏努力地在胸膛中猛锤他;颈动脉的血液海啸似的冲刷血管壁,拼了命想将上面的束缚打通;他的肺一下比一下收缩得厉害,用力去抽取空气来激活肺泡……恍惚之间,压了他这么长时间的那点子阴郁忽然就不算什么了,在死神掌心压在头顶之际它们比蚊子蚂蚁还要渺小,甚至都不用碾死它们自然而然地灰飞烟灭。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希望他活下去,每副器官每滴血都在力挽狂澜地拯救他。不觉间,他松了手,让郎昕州把领带从指缝间抽走,他重新开始呼吸,重新拥抱他仅有的一切。
活下去,从来都只与自己有关。
黑夜中时南奚深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他盯着郎昕州,重复:“我已经死过了。”
说着,他忽然抓着人的衣领,一翻身坐到了郎昕州身上,屁股里入了半根的肉棒陡然整个儿弄了进去,时南奚呼吸一滞,喘了几口,疼痛与餍足。
“扶着我腰。”他短短地吩咐。
郎昕州刚想说他才缓过劲儿来,要不今晚就罢了,然而对上他的眼,只见那双蓝宝石深邃得仿若海底,犹泛着莫名的坚韧和野欲,鬼使神差地将话头咽了回去,轻轻托着他夸张的腰线。
这小家伙,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落得身材这么俊靓,瘦弱但不干瘪,骨肉匀亭,腰肢小得一双手就能握住,可该有肉的地方就生得很大方,尤其是玲珑锁骨底下的薄薄一对胸,还有腰下那团肉臀。
时南奚动了动,结实滚圆的大腿根磨蹭在郎昕州腰侧,性器更是被湿漉紧窄的穴含得紧紧的,只叫人颤抖地嘶了一声。
濒死前的性高潮激起了时南奚几分贪欲,他迫切地想在清醒的时候再体验一次。反正做都做了,再多做一次又有什么要紧?
他内腺儿娇嫩又敏感,这个体位,郎昕州的长度随随便便就能顶到,明显能感觉到肠穴里温烫的东西如蛟龙进洞一样直捣入内,然后触在弹软的腺体上,刺激得内穴直泌水,海绵也似的,动不动就流,动不动就喷,时南奚娇喘着,下面的淫液被拍打成白沫,两人胯下黏腻不堪。
高潮越近,时南奚越是兴奋,动得也就越猛,刚才晕厥之中朦朦胧胧但剧烈惊人的快感此刻清晰地刺激着他的嫩腺。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紧抓着郎昕州的手,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不全然由他控制了,性高潮牵动着身体的律动,郎昕州看着他脖颈间红红的勒痕,小东西还咬着后槽牙,面上泪水混杂着狠劲,分明是极为愉悦,可却让他觉得时南奚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不觉间性器在人身体里涨大了不少。
“郎昕州,大尾巴狼……你是不是想弄死我?!”时南奚吟喘,疼出了汗,也爽得眼前一片昏花。
郎昕州看得口干舌燥,在人腰上暧昧地捏捏:“难受就慢点儿。”
时南奚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