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嗯?”
方识君咬着唇,“管公章的行政小吴,上个星期请了假说是要陪他妈妈去做个小手术,我原本以为过了个周末就……”
时巍屿点点头:“于是到了周一,就莫名其妙地给了我这么个surprise?”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协议,忽然猛地往桌面上一把摔下去,怒道:“你们都没长眼睛吗?公司公章、骑缝章、合同专用章,丢了四五天没有一个人发现?行政人员消失四五天你们也没有人觉得异样,人事是干什么吃的,光记考勤不上报吗?”
这确实是管理层的疏忽,在场所有人站稳了挨骂,一声不吭。
方识君说:“这次公章被盗,一定和罗吉尔有关系。”
时巍屿冷笑:“我还能不知道是罗吉尔的事?但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们嬴联公司的内部居然也出了内鬼,让人就这么顺利地拿捏住公司命门。”
“时先生,那现在怎么办,是否需要我去报警?”
时巍屿摇头:“股东内部纠纷,你报警只怕案都立不上。”
“股东纠纷?”方识君看着他:“你是有怀疑对象了吗?”
时巍屿将手重重搭在办公室扶手上,略想了想,说:“这几次的磋商,公司内部谁最积极,又是谁着急忙慌地想促成这笔交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方识君猛地记起个人,说:“黄飞宇,黄总监。”
他是公司商务部总监,负责商务谈判和市场风控,并且是傅安邦当年的战友,据说与他一起参加过战争,是死党也是当年共创嬴联的元老。傅安邦重情义,给了他35%的原始股份,是继傅安邦本人之外最大的股东。
他身为股东之一,有权参与公司经营管理,这一层身份若再持有公章,即便没有公司和时巍屿的授权,与他人签订合同也会被视为表见代理,他签署的合同对公司具有法律上的约束力。
“黄总想赚钱的心谁不知道。只是他太心急了,又太过于盲目相信罗吉尔,以至于我们做出的仿生人质检报告他一字都不看,光听韩嘉樾的解释就恨不得马上签下合约。”说着,时巍屿眼睛微闭了闭。
“方姐,你现在马上联系公安和相关部门登报公告公章丢失,以免损失进一步扩大。此外,让法务部与黄总沟通让他返还公章,如有必要,联系法律顾问团队着手准备起诉。”
他想了想,又说:“通知嬴联的仓库腾出位置来,罗吉尔仿生人运到国内先行压货储存。”
“压货?”方识君从平板中抬起头来。
“嗯。”时巍屿看了看她:“他们费尽心思偏要把货运到国内逼我接收,可以。但是卖与不卖、什么时候卖,由我说了算。”
采购部经理听了,忙不迭答应下来,正要借口执行逃离这个高压场域,时巍屿忽然又把他叫住了。
“接货后24小时严格监控并立马安排质量检测,一旦发现问题产品超过20%,立马呈报方姐办理退货和解除合同。”时巍屿轻笑,指了指桌上被他摔乱的协议书:“明文约定嘛。既然非要我们签,那我按照合同来走,想必他们也不会有异议。”
在场的人,经时巍屿有条不紊的安排,都各自回去工作。谁都知道此次问题严峻,稍有不慎就要导致整个企业危机甚至崩盘,因而都不敢怠慢,不出片刻,董事长办公室就只剩下时巍屿和郎昕州两人。
时巍屿没有回头,对郎昕州说:“你先回家照顾南奚吧。我下午得飞一趟首都,去科技苑拜访罗叔。”
“罗明枫上尉?我以为你们早就断了联系。”
“他身份特殊,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然而这次,我直觉觉得罗吉尔的目的不会是打开大陆市场这么简单,若只是想做生意,他们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若有什么更深一层的打算,军方的准备就不得不做好。”
“哦对了。你下午记得联系邵翔,让海关卡一批罗吉尔仿生人产品。”时巍屿正往外走时,忽然侧过脸,笑了笑:“货没到买受人手里,不算交货。”
他笔挺颀长的背影渐渐湮没在嬴联科技空旷而深邃的长廊里,宛如飓风骇浪里的中流砥柱,丝毫不乱,稳稳镇在嬴联大厦这艘巨轮之间。
-本章完-
“你比我想象的要守时,nancy。”楼嘉说。
冰冷的银幕光泽打在时南奚侧脸,聊天界面投影在墙壁上,却只看见时南奚这边的影像。他只拍摄自己胸部以下的部位,视频里他正坐在一个人怀中,上半身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光裸的两条腿不自在地互相磨蹭。
而对面提出要视频聊天的人却关着摄像头,没有露面。
而且他声音听起来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应该是开了变声器。
时南奚面无表情没有去计较这几分不公,伸手也将自己这边的变声卡打开,才回应:“彼此。”
这么简短地问候两句之后,俩人就再也没话可讲。
时南奚态度一如在直播间里那般淡漠,即便对面是那晚榜二大佬也没见他多赏几分脸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