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难免严寒,你褪去华服成为庶人后也买了几个小丫鬟伺候,可你生性懒惰,和她们聊不到一块去,一上街你便挥挥手,到底是京城,天子脚下,不用伺候也没事。
你随着人流往前走,路边的小摊货物大都平常,放在往日里连出现在你的眼前都是一种不尊,可如今看来,你倒觉得这些物件新奇实惠,买来图个吉祥话也是好的。
你付过银子将那条穗带系上,心想自己上一次被哄骗着用了这种廉价的玩意儿,硬生生让自己的便宜暴君相公杖责了三个宫女,那之后你和他冷战了半个月,待他好声好气地求你才给了些好脸色。
其实是他那时候还说要去给宫女道歉,你听完立马急了把他按住,堂堂天子给宫女道歉,你真怕那几个宫女先惶恐的自刎而死,又坐实了你这个妖妃的名号。
你边回忆过去边叹气,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有什么日日念及的必要?你抬头注意到城门处围着一群人,像在看什么热闹似的有说有笑,有几个人脸色却有些难看。
你好奇地凑过去,嚯,说曹Cao曹Cao到,中心狼狈地跪着的那个人不就是你那威仪万丈英姿勃发的便宜暴君相公吗?
亡国之君,还是个不得民心的暴君,他的下场传遍了大江南北,虽然有人会觉得新皇这事做的有些难看,但到底还是没人在乎一个丧家之犬的遭遇。
新皇甫一登基,废帝越澜风就被贬为贱奴,先是做了帝王月余的禁脔,等傲骨被磨平了就在皇宫中任由下人羞辱磋磨,而后又被扔进军营做了军ji,等到现在身体残废,被cao松了,连伺候人的价值都没有了以后,帝王还是不肯放过这个‘罪人’,便让他日日在夜间供乞丐或者奴隶发泄过后白日里在城门处跪着乞讨。
当然了,他面前的破碗里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值钱的东西的,把他放在这儿名为乞讨,其实不过是另一种折辱人的方式了。
饶是在21世纪体会过20年人生、受过良好教育心态稳定的你,曾经锦衣华服的‘妖妃’洛贵妃,此刻也觉得这新帝的手法忒变态了些。
越澜风是个疯子,你对此从不怀疑。但他现在是个可怜的疯子,他虽然是个暴君,可到底没伤过你一分一毫,耳听为虚,流言再可怕终究也就当个故事听听,如今亲眼见得,你才知道流言不作假,他还真就那么惨。
你觉得新帝有些毛病,就算这暴君暴戾恣睢了些,其实倒也没到血流成河动不动屠人满门株连九族的程度,只不过是有几个老臣看不惯他的手段和她这个妖妃,长呼了几声暴君而已。
再说了,把他折辱到这个份上,死去的人也不能复活啊。你叹了口气,新帝又比越澜风好的到哪去?
身旁众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活该罪有应得的,有说他如今也太凄惨了些的,也有单纯就着这人的容貌身姿讲些yIn词浪语的——虽然你根本看不出来现在残废狼狈的废帝有哪里值得人觊觎。
守卫开始轰人,你意识到越澜风在这里应该就是一个观赏景点,一波人打卡完毕就得换下一波人,你本来就挤在人缝儿里不受注意,因此你假装自己是刚来的,径直走上了新人群的第一排。
越澜风此时正努力拖着自己饱经凌辱的破败身子给众人磕头行礼,他声音沙哑粗糙,不复当年凌厉豁亮,锐气十足。
“求……各位大人……赏贱奴些东西吧……什么都好……”
漠然地讲出这句固定的台词,他磕到了你跟前,因为离得太近,脏污的手掌触到了你的衣摆。他几乎是立即俯下身子重重磕了几个头,本就红肿的额头直接渗出血来,凄惨万分。
“大人……贱奴错了,您别跟贱奴一般见识……”
你盯着他根本遮不住的青紫伤痕和翻开来的皮rou,大部分地方都发脓腐烂。听着他一直不停的自贬和求饶,你眉心紧锁,轻声道:“无碍。”
你的声音很轻,淡的能被风吹走。可他几乎是瞬间僵在原地,似乎天地万物都停止运转,只余下你一个鲜活的人。
你见他茫然地抬起头,嘴唇嗫嚅,终是一言不发,只是把手使劲往自己破碎的衣衫上蹭了蹭,而后循着方向抓住你的一点衣摆。
是实的。他迫不及待地想再听见你的声音,哪怕是厌恶地让他滚开或者抽他一顿鞭子,他都想再听到你对他讲一句话。
可惜你还没出声,一旁先扬起一个猥琐的声线:“好啊,你给爷下面吸出来,爷便赏你点尿水尝尝怎么样?”
他说完便与身旁几个獐头鼠目的人哈哈大笑,越澜风却是头一次反抗,他用灰暗的眼睛努力盯着你的方向,可惜一直到守卫挥着鞭子上前赶人,你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或许把刚才那句话又当成了自己的幻觉,顺从而麻木的在鞭子下跪爬过去,仰起头张开唇瓣,就等着男人把自己丑陋的Yinjing塞进去,当做自己的“赏赐”。
那根丑且黑的东西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你终于忍不住抽出走近的那个守卫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他的心脏。
“不用谢,”你看到他惊诧释然又莫名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