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碰到了。”
这下几个人神情更加古怪,他们欲言又止,看看楚游,又看看背对着他们打牌的江巍。
“有话就说。”
“咳…我怕江巍哥揍我。”
楚游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你悄悄说,他不会知道。”
男孩这才支支吾吾地讲起陈年往事,楚游还在想什么事能同时跟程祈安和江巍扯上关系,结果是在她刚去意大利的那几个月,程祈安和江巍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了一架。
先不说江巍比程祈安大好几岁,后者还读高中,是只长个子不长肉的小年轻,意料之中的被江巍压着打;旁观的没一个敢上去拉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猜测是与楚游有关,毕竟一个是与楚游同进同出的好友,一个是追在她身后到处跑的小跟班,两人不为家族利益,就只能是为了女人。
结果还真是为了女人。
江巍是藏不住事的人,揍了人当晚就在酒吧猛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以后他江少在的局,程祈安都别想进门。
并且在酒后吐真言的环节里,他抛出程祈安藏在心里的秘密:他暗恋楚游,在楚游跟前佯装不谙世事的小孩来放松她的警惕,那些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全都被江巍看在眼里,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倒好,结果楚游一出国,他就开始发疯,给江巍惹急眼了才揍他一顿,好让他安分点。
至于程祈安究竟干了什么才让江巍怒不可遏,这就不是吃瓜群众们能知道的事了;楚游皱着眉头,她看向不远处的江巍,想直接去问他怎么回事,被身边人拉住手臂:“姐,江巍哥让我们别跟你说。”
程祈安挨打的事被江巍瞒得很死,好几个吃瓜群愣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去,程祈安本人打输了当然也不吭声,如果不是楚游突然回来,这事估计就会烂在众人的肚子里。
楚游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她看向身侧的男孩,是标准的娇养少爷的相貌,唇红齿白,一张娃娃脸显得很幼态,倘若初次见他,兴许会让人以为他是初中生。她轻笑道:“他让你别说,你还敢告诉我?”
他红了脸,没接上话,身边的他的朋友拿胳膊肘捅他:“怎么了你,说话呀。”
在朋友的鼓动下,他总算是鼓起勇气,从耳垂到脖颈都涨得红红的,室外闪烁的彩灯映得他眸子水亮:“楚游姐……”
看着他年轻的面庞,楚游走神了,她忽然又想起程祈安,那个被她以几乎玩弄的方式丢在意大利的青年,十几年前初见时也是如眼前男孩一般青春羞涩,只不过他那眼尾微垂眸光潋滟的样子要更惹人怜惜,总像只摇尾乞怜的幼犬,嘤咛着咬人裤脚讨食。
得知她独自回国,他是会像崔辛秋那样暴跳如雷、还是缩在她的房间里掉眼泪呢?
“…姐。”
“……楚游姐…”
楚游猛然回神,发现男孩正羞赧地低着头,眸子却期期瞥着她,周围的人在起哄,感受到身边几双满含期待的视线,楚游有点哭笑不得。
“行了,”她挥挥手,打破忽然暧昧起来的氛围,“别瞎起哄。”
看楚游揉着太阳穴很苦恼的样子,男孩霎时间白了脸,不用她开口,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楚游的意思。
不过他本来也没报太大期待,但真正被拒绝的时候,心中不免还有失落,一次突破自我以后让他陡然升起股盖过理智的勇气,他仰起脸,露出他最擅长的、最能令人心软的表情:“姐姐现在有伴吗?”
楚游果然对他的脸来了兴趣,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饮料是含酒精的果汁,度数并不高,她的双颊却有红晕:“没有。”
不知觉间,围着他们的人都散了,只留下他们二人;男孩的声音很低,带着酒意,他在楚游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饮料,他不太会喝酒:“为什么我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少年仰起脸,他因窒息而脱力滑坐在地,止不住粗喘,从他发红的眼眶里猝地滚落几滴泪珠:“为什么他们可以而我不行,只是因为年纪吗?”
然而楚游已经见过太多男人哭泣的脸,再看程祈安哭时,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连兴奋也没有,眼泪还不如他那因挨了打而红肿的脸颊看上去可怜。楚游只冰冷地俯视他:“你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他歇斯底里,“我不回去,姐姐,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从程祈安瞪大的双眼里兀的看出了他的心慌,他在慌张什么?楚游忍不住想,想擦去那些令她心烦的眼泪;她要出国的事只有楚家人和徐璐知道,除此之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是为什么事心慌?
小孩子总是需要花很多心思去哄,可楚游不是有耐心的人;她禁不住开始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捡这么只麻烦的小宠物在身边,现在的烦闷完全是自讨苦吃。
手边的事还一团乱麻,她没心思处理其他,于是大步走上去,拎起程祈安的胳膊,半拖半拽地将人带进了卧室。
“哭完再出来。”
她下达宣判。
再醒来时楚游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