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清早就出了门,整个上午,都没瞧见他的人影。知道他是去执行父王派下的任务,曼允没有多问,在府衙内晒晒阳光,睡睡午觉,很是惬意。苏福盐铺那边,他们派了十个侍卫暗中监视。既然再过几天他们还会去取货,曼允们只能选择那条线,顺藤摸瓜。这两天,曼允和席旻岑就如同真的出巡游玩一般,每日早出晚归,哪儿风景不错,就逛去哪儿。每次回府衙,朱扬手里都捏着一大堆的东西,全是曼允觉得新鲜,便花钱买来的。银子啊,就像水流一般,一去不复返。朱扬抖了抖腰间的钱袋,日日减少,心疼得紧。“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劲。”齐鸿嘴里吐出瓜子壳,对着朱扬一阵鄙夷。见过财迷的,没见过这么一毛不拔的。几人坐在亭子里,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瓜子,还有糕点。来了便是客,吴令鹏每样都不敢怠慢九王爷,好东西直往这里送。每日美酒佳肴,轮番的换。论起破财,吴令鹏近日来,光是招待九王爷吃喝,就耗费了一大笔钱财。比起小郡主买的那些小玩意,这笔钱财才值得人心疼。“朱扬,你的xg子该改改了。你这幅模样,被别人看见了,还不得说我们岑王府的闲话。岑王府又不缺钱,整日计较那些钱干什么?”父王的身价,富可敌国。随便拨一笔银子,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比起其他王府的郡主侯爷,曼允算是勤俭节约了。朱扬依旧苦着脸“小郡主教训得是。”但那副皱成一团的脸,曼允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悔悟。朱扬的爱财的怪癖,估计是没得治了。要心疼,就让他去心疼好了。其余几人都无奈的摇摇头,只能随他的意思了。“苏福盐铺那边,可有传来消息?”席旻岑剥开花生壳,把果实递给曼允。曼允也不客气,嘴巴凑过去,一口含住。能得到九王爷温柔呵护的人,除了小郡主,天下找不出第二人。瞧瞧九王爷那剥花生的手,越来越熟练了。“听监视的侍卫来报,今日下午他们似乎要去一个地方。”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只是瞧盐铺里很多小厮都在准备,像是要出门。安静了三天,终于有动静了。“他们要去抬运私盐吗?”齐鸿正色道,瓜子送到嘴边,又停住了。除了这可能,其他人也想不出别的。“我们暗中跟着他们。”曼允咀嚼了两下花生,吞进肚子里。“明日便是吴依依婚嫁的日子,我们该送什么礼物才好?”深入深思,曼允皱了下眉头。吴令鹏又不是好人,为了他而大肆破费,曼允十分不愿意。朱扬听到这话,气得咬牙“小郡主,那种人哪值得我们送东西。这些银子,我还不如留着买rou包子打狗。”和吴令鹏本就没什么交情,若不是因为查案,他们又怎么会和吴令鹏扯上关系。但他们在人家的府衙里住着,不送东西,会显得太没有礼仪。曼允往席旻岑投去目光,征询他的意见。东西太贵,舍不得银子。东西太便宜,又怕别人笑话岑王府小气。的确很难办啊“就送一个花瓶吧?”齐鸿插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一个花瓶值多少钱吗?”朱飞掰起手指,朝着齐鸿开口道:“既然是王爷送贺礼,少说也得是青花瓷,这种花瓶的卖价,最低要五百两银子。”这还是最普通的一类,若是要好一点,少说也得一千两。五百两啊送一个道貌岸然的贪官,总觉得不合算。这是朱扬眼中的五百两曼允倒不觉得昂贵,他们随便喝一壶美酒,不就得几百两银子。况且这些日子里,他们几个人白吃白喝吴令鹏不少钱。不过他那钱,不见得干净。没准全是从百姓那里,剥夺而来的钱财。席旻岑沉默许久,站起身道:“吴知府家办喜事,自然得送一份大礼。不过这贺礼就要看吴令鹏敢不敢接。”话语冰冷至极,朱飞齐鸿心里一惊,明白九王爷语气中的不善。
唯有朱扬的脑子没转过弯来,问:“大礼?”那得花多少钱啊。没理会朱扬的惊讶,曼允打量四周,见没有人在亭子周边,小声问道:“朱飞,那日喊你查苏福盐铺的老板,查得怎么样了?”朱飞这两日在外面奔走,得来不少消息,回答道:“正如小郡主所料,苏福盐铺的老板,名为苏友奇。是吴氏和采花贼的父亲。”天下的巧合,不会有太多。听到这样的答案,曼允没露出丝毫惊讶。“果真是这样啊”曼允点头,摆摆手道:“先去用膳,下午我们便出门跟踪苏福盐铺的人。”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只要找到一丁点罪证,想要查办了苏家和吴令鹏,并不是难事。最难的事情,是如何找出它们盛放私盐的仓库,还有生产私盐的地方。生产盐,和海水离不开。栖城的风景名胜很多,城外五百里的地方,就有一片海。不过那里怪石嶙峋,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比海面高了二十多米。想要无人知晓,把盐提取出来,尚有难度。前日曼允们也曾经去那里看过风景,大海波涛汹涌,一的海浪击打岩壁,溅起一簇簇半米多高的白色浪花。景色十分的壮观,比起江南水乡那种如诗如画的美景,更添加了一分豪气。“别想了。”席旻岑见曼允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下午便能得知结果,到时候他们如何生产私盐,我们不就全知道了?”父王说得极是,现在再愁,也想不出所以然。还不如等着苏福盐铺那群人,自己来揭开答案。又是一桌的美味佳肴,淡淡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激起人的食欲。曼允握住筷子,夹了一个rou丸子,放进父王碗中。“父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