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允遇见的采花贼不在少数,早就习以为常了。再说,有父王这个武林高手还在身边,她还怕谁?把这件事当成了一次趣闻,曼允接着问道:“那采花贼很厉害?”席旻岑看着曼允和小二搭讪,脸色黯了下去,手指重重在她腰间一掐。曼允抓住父王乱掐的手指,握在手里。父王,掐上瘾了不成?小二一副‘你不知道’的神情,拿着抹布的手掌一拍“何止厉害,这采花贼还特别嚣张。每次作案完后,都会留一根白色羽毛给受害的姑娘。这些姑娘的清誉,就这么白生生糟蹋了。还有几个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已经自寻短见了。”曼允听到那句‘白色羽毛’,神色一凛。就连席旻岑的表情,也发现了变化。好歹两人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只一瞬间,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官府就没想过抓采花贼?”小二义愤填膺,苦恼道:“你看街道上,不是天天有人巡逻?说穿了,这群衙役全是吃白饭的,整日花百姓的钱,却不为百姓办事。这都这么久了,没见他们有采花贼的一点消息。栖城内各家各户人人自危,姑娘们晚上都不敢睡觉。”小二说得差不多了,曼允和席旻岑都捕捉到一些重要信息。看来这里的衙役中看不中用,这些日子加派巡逻,估计也是做做样子给九王爷看。栖城很繁华,比起皇都只差了一点。风光极好,四周有山有水,很是秀丽。只是一想到有人贩卖私盐,曼允不禁感叹,光鲜的外表,的心灵。曼允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小二,算是打赏他。之后四个人便走出了流香楼,街道上川流不息,年轻男女,老幼妇孺随处都有。刚才朱飞问了小二,城中最好的客栈在哪儿,四个人又赶着马车,先去住店。栖城的物价,几乎都比皇都低。几个人来到‘迎福客栈’,缴了银两,要了两间上等的客房。曼允和席旻岑一间,朱家兄弟一间。客栈打扫得很干净,床铺和棉被依照席旻岑的指示,换成了全新的。他们都知道席旻岑有洁癖,况且王爷的身份摆在那儿,他怎么能够忍受别人使用过的东西。刚进屋,曼允就倒在床上。吃饱喝足了,睡上美美的一觉,最为舒服。朱飞昂首挺立的站在门口,朱扬则坐在椅子,不断捶腿。席旻岑走到窗前往外面,看了看,神色很悠然。关上窗户,席旻岑走到床边。低着头看躺着的曼允,道:“允儿,你怎么看采花贼事件?”曼允坐起身子,她在听小二诉说的时候,早就想到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真的有这么不堪?记得从前,那个人口口声声说,他采花的时候,都是两方你情我愿,没有做任何强迫女子的事情。朱扬反应比较慢,纳闷为什么王爷会提起这件不相干的事情。“又是采花贼,刚送走又遇见一个。也不知齐鸿跑哪儿去了,有机会遇见,小爷一定要跟过上十招八招。”朱扬刚手舞足蹈的摆出一个招式,等回神过来,想起自己说的话,险些咬掉舌头“王王爷,齐鸿那小子每次犯案的时候,不都会留下一根羽毛?”鸿,意思就是大雁。齐鸿很喜欢自己的姓名,经常能听见他说,老子就是天上的大雁,身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没什么女人能够绑住他的身心。每当这个时候,朱扬都会骂他一声‘自恋’。曼允夸奖似的看向朱扬“脑子难得聪明了一次,以后多买些补品吃,也好挖掘你的智慧。”朱扬被损得脸色僵硬,鼻子朝天哼了两声。“父王,你怀疑是齐鸿?”在王府的时候,曼允也见过齐鸿几次。他这个人虽然好色,但品质还算不错。而且在民间,齐鸿这采花贼的名号尽管响亮,却没有骂声。可见齐鸿说的,都是实话。“这不是他的作风。”齐鸿乃他找回来的人,席旻岑当然了解这人的性格。这个人天生喜欢玩,每次下手之前,都是先把女人哄得死心塌地,然后才顺水推舟的拐上床。这种人很自负,单单靠武力强迫女子,根本寻不到成就感。朱飞支着脑袋,同样陷入深思。一屋子人,静静的沉默着。曼允笑了笑,打破僵局,道:“父王,你看会不会有人冒充齐鸿?”这个人的行径,和齐鸿的作风,完全相反。根本不像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有这种猜测,才是最好的解释。席旻岑拍拍曼允的头“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朱飞朱扬都赞同的点头,肯定是有人借着齐鸿的名义,到处为非作歹。“王爷,我们要不要出面解决?”朱飞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这样的人做事情最为认真严格。席旻岑转了个身,背对众人,摇头道:“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就算我们不出面,想必也有人会忍不住。”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这样说,曼允疑惑的挠了挠头。想了一会,豁然开朗,既然有人破坏齐鸿的名声,最该着急的人不是他们,而是齐鸿这个正主。估计齐鸿不知在哪个Yin暗的角落,就等着采花贼出现,然后逮住痛扁一顿。“允儿,你先去睡午觉。朱飞朱扬,你们出去打听栖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小郡主醒了之后,我们便去逛逛。”席旻岑示意朱飞朱扬可以出去了。褪掉外袍,躺在床榻的边缘。朱扬苦着脸,好不容易到了栖城,他也想休息。一路上都是由他和大哥赶车,最累的人属他们。起得比鸡早,做的比驴多。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朱飞看他那纠结在一起的眉毛,立刻清楚他在想什么。“一路赶车的人是我。”朱飞打击人,不带一点同情。朱飞虽然坐在马车外,但一直都在游手好闲,打量四处的风景,连马鞭都未曾碰一下。朱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