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元景心中一震,“你说什么?”
其实这些倒也不算什么,郁明霁只盼着成年之后能独自立府,如果不是前几天偶然撞见三皇子,郁明霁也不会升起爬床的念头。
“郁明霁?”郁元景冷哼着抓紧郁明霁的头发用力往身前拉过来,逼着他抬起头,冷笑道:“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他颤颤巍巍的下床,在郁元景相当复杂的眼神当中离开了大殿。
少年听了皇帝的话却并没有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不安地垂下眼帘,纤细的手指半掩在唇边,浓白的精液从指缝溢出,小声道:“我……儿臣想离开行宫。”
郁元景冷笑,不过是个不该出生的孽种。
先皇后被赐给郁元景成亲的时候,郁元景才十来岁,而先皇后比他年长七岁,已经有了心上人。
郁明霁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知道他生来被弃于行宫之内,从小无人教养,被几个粗蛮的嬷嬷养大。他不懂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也不知道爬上龙床之后的后果,他只害怕自己会像三皇子所说的那样,被无声无息的玩死都没人知道。
外面的小太监没想到皇帝的寝宫里居然冒出一个陌生人,他惊恐的指着郁明霁就要大
在那张妖孽的小脸上,含笑问道:“怎么?被朕操傻了?”
当然这种十几年前的秘事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若不是今天郁明霁主动爬床,恐怕郁元景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见他一面。
到了现在郁元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是他那个好皇后留下的孽种。
郁明霁一开始的哭诉声细若蚊吟,越说越觉得委屈,他是先皇后和皇帝的孩子,本应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的日子过的比普通小太监还不如。
郁元景年少登基,既要学着与朝堂那些野心勃勃的老臣们周旋,又要顾着外面随时准备入侵的异族,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用,自然没空去顾虑皇后,更何况当时以他的年纪,他即便是想,也做不到。
他抬起头眼神闪烁的看着郁元景的脸色,思考自己究竟是哪一步没有做对,因为疼痛,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流下两行生理性的泪水,落在他的下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挂着。
他抬起少年的下巴,果然在这少年的眉眼间看出些许先皇后与罪臣陆光的影子。
郁元景眼神微动,这小孽畜现在还敢勾引他,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给谁看!
郁明霁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见郁元景那张宛如锅底一般黑的脸色,他乖巧地闭上嘴巴,忍着疼痛跪在床上端正地嗑了个头,“谢父皇,儿臣告退。”
擅自爬上龙床本该处死,念及郁明霁的身份不好声张,郁元景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这次的事情朕就当做没有发生,滚回你自己的宫里去。”
郁元景听着他细细的痛吟声,心情有些复杂,他攥紧了拳头,额头蹦出几根青筋。
郁明霁皱着眉头紧紧捂着自己被踹的地方,他有些不明白,明明郁元景之前很满意的,为什么会打他呢?
他红着眼迅速地看了一眼郁元景,又低下头扣着龙袍上的绣纹讷讷道:“父皇,您救救儿臣吧,刚刚您不是也很喜欢吗?”
“儿臣……”
再后来皇帝亲政掌权之后以雷霆手段处死陆光更是坐实了这种猜想。
郁元景被伺候的舒服,有意抬举,心里盘算着是哪家大臣这么会体察上意。
郁元景算不上是一个暴君,只是看着郁明霁,他就想起年少被权相奸臣羞辱的那段日子。
郁明霁还是少年人的身量,当即被郁元景这一脚踹到了床尾,他捂着侧腰半响抬不起头,光洁的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郁明霁深深吸了口气,潋滟的大眼睛扑棱棱地往下落泪,他的小脸憋的通红,哽咽着问道:“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儿臣从小就要被丢在这行宫里,若不是父皇临时前来避暑,儿臣被人折磨死都没有人知道!”
“倒是美貌可人,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这是爬床讨奖励来了?
大婚后两年,先皇后诞下嫡皇子郁明霁难产而亡,刚刚十三岁的皇帝将这孩子随手指派给乳娘打包送去了行宫,对外宣称皇子体弱多病需要在外静养。
郁明霁虽然没读过两本书,但他天生聪慧,三皇子说陪他睡一觉就能把他弄出行宫,那他干脆就去找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睡。
“不知羞耻的东西。”
其实那些成了精的老臣都知道,若不是先皇后母家一门忠烈,这个混淆皇家血脉的孩子恐怕早就被处死了。
郁元景冷漠地瞧着郁明霁,忽然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少年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他半跪半趴在被子里,白嫩的身子上还留着郁元景刚刚用力不小心留下的红痕,他一边抖一边叩首,颤抖着嗓子哭道:“求父皇救救儿臣,儿臣想与父皇在一起,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冷冰冰的行宫!”
何况郁明霁觉得三皇子看他的眼神实在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