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薛安入赘?”
“是的,烁哥哥。阿娘在生我们的时候伤了身体,白家这一代就我们兄妹俩人,我不想嫁出去让你一个人支撑这偌大白家,不如找个好控制的良家入赘。”
“是想让他进白家油铺吗?”
“嗯,入赘之后他会进族谱,也是我们白家的人了。”
“我与那卖油郎接触甚少,他品性可信的过?”
白婉莹将薛安在别府不贪不图的行为举止同兄长说了一遍,白彭烁不置可否。
“左右是个无权无势之人,将他入赘也未尝不可。但家业却不可儿戏,你等我单独见他一面谈一谈,如何?”
白婉莹警觉地瞥起眉:“就算他目不识丁、不堪重用,我也是能Cao持家业,养他一个闲人又如何。这婚我是必定要结的,你也不用和他再单独谈话。”
白彭烁看着差点跳脚的妹妹,摇头轻笑:“唉,女大不中留,最后一点甜头都不给我尝,依你依你。”
在薛安十七岁这年,他同年长三岁的白婉莹成就了姻缘好事。
两人的婚礼在镇远府弄的轰轰烈烈,单就那流水宴席就摆了足足有三天。
吃人家嘴短,镇远府的百姓无不说俩人天作之合、百年同形之类的好话。
镇远府泰半的官员都被邀请参加了宴席,这其中只有在初春时,同白家兄妹斗的鸡飞狗跳的几人,连虚情假意都欠奉。
知事樊胜便是其中之一。
他本是京科状元风头无两,可惜太过忘形得罪了太子面前的红人,被发派到这偏远之地当了个管民生实务的知事。
他一心想做出政绩回到权利中心,也一直和京中恩师也是宰相陈执有联系。
从陈执口中得知圣上对云贵地区这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颇有微词,如若能削弱这些地方势力,那必当是功勋卓着,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樊胜自此就对镇远府第一大家族——白家紧迫盯梢,好不容易在年初的时候,从白家西区粮仓的税收账目上查出一点眉目,不想白家兄妹警觉的很,立马就揪出了他的线人。
想到此,樊胜脸上Yin云密布,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着闷酒。
与之相对,首桌却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远在遵义的云贵巡抚也来了婚宴,文昌道看着不远处一桌一桌敬酒问安的薛安,对白辉说:“看着是个踏实的好孩子,照顾婉莹也是不错,省的你日日Cao心。”
“亦阳军下火头工和一菜农生的孩子,底子干净,讨回来些许还能帮上烁儿。”
白彭烁一听他爹提到自己,立马给文巡抚擦眼药:“外公,我有丽阳这个贤内助帮忙就好,薛安还是留给婉莹,不然她这刚完婚就找不到夫君,定要跟我干架。”
白辉怪道:“又不是让你一天到晚带着薛安,莹儿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和你置气。”
白彭烁见好就收:“是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还好婉莹在内房,不然听到阿爹这么说,定要跟你生气。”
白辉不明就里:“你还没完没了了?”
文昌道看着父子俩在桌上你一言我一语,抚须微笑。
***
轰动的婚事结束不久,又有一件令镇远百姓激扬沸腾的事情发生了。
那便是十多年前不知去向的亦阳“世子”又回来了,他再次带来了军资和士兵,在镇远以西划了块军田,驻扎了下来。
各种流言蜚语竞相上场。
有的说是亦阳“世子”和丽阳郡主同是滇王所出,丽阳远嫁镇远,他哥哥不放心便也回到镇远驻军;
也有说亦阳本就奉命驻军镇远,之前只是去遵义府协同剿匪,如今匪患已除,是该回到镇远,毕竟这里的西南边也不太安宁,常有苗寨悍匪滋扰;
更有人传,亦阳早已世袭他父亲的滇王爵位,如今再回到镇远,就是奉旨来收服这些世家大族,大显皇威的。
前两种传言,众人很是信以为然,最后那种,却将信将疑。
镇远大家族是以白家为首的,小王爷要收服世家大族,那不就是要针对白家?要知道那小王爷妹妹刚为白家嫡子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当舅舅的要针对妹夫、还要让大侄子无家可归?不可能不可能。
要事实真是如此,也就好了。
老滇王对文巡抚的闺女是很喜欢的,在文女嫁给白氏后,亦痴情不改,不曾想针对情敌,而是当起了白家在朝中的依仗。
白辉也就是靠着老丈人和老滇王坐稳了家主位子,将白家经营成如今这般庞然的模样。
那老滇王虽是痴情,却也滥情,儿子女儿成堆,各个都是野心勃勃要那滇王爵位。
这亦阳,便是里面最为激进的一个,也是本事最厉害的那个,十四岁就跟着老滇王行军打仗,十六岁便靠着军功还有圣上抬爱成了小将军,领兵驻扎在了镇远府。
当时的亦阳,的确是奉了圣上的暗谕来打压地方大家族势力,只是,老滇王耳目灵通,提前探到了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