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张之冶正要把行李放后备箱,一个熟悉的童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小米?”张之冶放好东西,关上后备箱,几步走到小米身前,抬手揉了揉小男孩柔顺的发顶,“你怎么来了?”
“哥哥,你要走了吗?”小家伙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小孩子对分离总是过分悲伤,“哥哥以后都不能陪我玩了吗?”
小朋友的交往很真诚,就算他俩只在一起玩了几十分钟,他也会舍不得张之冶离开。
“对啊。”张之冶放低声音安慰他,对待可爱的小动物或是人类幼崽,他是不会吝啬自己不可多得的温柔的,“我是要走了,可是我还是可以来找你玩啊,不要伤心。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要走的?”
“是陆哥哥告诉我的。”小米马上把陆从慎给卖了,他脸上尽是对张之冶的留恋,水润的眼眸里映着张之冶过分好看的脸,“陆哥哥说你是他的男老婆,今天下午要回娘家去,以后会回来的。可是哥哥,我不想让你走,你可以晚几天再回娘家吗……”
什么?娘家!
张之冶听得火冒三丈,但当着小米的面并没有发作,而且依旧微笑着,两颗酒窝点缀在光滑的脸颊:“别听他乱说,哥哥以后有时间会来找你玩的。”
别看他笑得灿烂,其实他已经在心里悄悄地把陆从慎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此时从驾驶座出来的邱灿也被小米的话给整懵了,张之冶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男老婆?他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小米低着头,很是沮丧:“可是我马上就要移民去美国了……”
“那也没事,我把我的号码给你,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好吗?”
张之冶让邱灿从车里把他之前印着玩儿的名片拿出来递给小米一张。名片很简约,正面只有张之冶的姓名和电话,反面印着张氏集团的logo。
“那好吧,哥哥,再见了,别忘记小米。”小家伙捏紧名片泪眼婆娑地摇摇手,一步三回头地走进紧挨着公安局的家门。
张之冶目送小米进了屋,一旁的邱灿问:“你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了个老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之冶压抑的怒气席卷而来:“你在这等我几分钟。”
话语刚落他便气势汹汹地走进公安局大门。他找到在门口转悠的痘坑大叔,咬牙切齿地问:“你们那个混蛋队长现在在哪儿?”
什么袭警,什么拘留所全都一边儿去,今天不出口恶气他就不叫张之冶。
“在六楼办公室……”大叔估计是被他骇人的表情吓到了,连忙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陆从慎正在翻看卷宗,却被一声巨响打乱思绪,他抬眸,只见张之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活像个午夜索命的白无常。
“张少爷,怎么了?”陆从慎牵动五官,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他将厚厚的卷宗放在一边,似乎是想跟张之冶好好谈谈。
张之冶眼里好像要射出火星子:“陆从慎,你自己承认你背着我跟小米说了多少混账话?”
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用力到指关节尽数泛白。虽然他脾气向来不太好,但这么失态还是头一回。
陆从慎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尖,了然一笑:“小米都和你说了啊?真是的,都叫他别给别人说了。”
很少有人会不计代价地得罪背靠张氏、五官出众的张之冶,而陆从慎现在居然还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让张之冶心火更盛。
“你是不是有病?”张之冶贴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他的两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双毫无惧意的桃花眼,“天底下那么多男的你不去招惹,非到我这儿来找骂?”
“我没病。”陆从慎顺手理了理被张之冶弄歪的卷宗,他无法忍受桌面失去秩序,“怎么了,当我老婆委屈你了么?你不觉得警嫂挺威风吗?”
“变、态。”
张之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那个词,然后狠狠地捏住陆从慎放在桌面的手指,向后掰出一个可怕的弧度。十指连心,格斗再厉害的人在面对手指即将被掰折的时候也不可能面不改色。
但眼前这人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民警察。
陆从慎脸上仍旧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似乎并不担心张之冶掰断自己的手指,他没有一丝反抗,反而用另一只手挑起张之冶没有一丝赘rou的下巴,脖子前倾,两张脸瞬间拉近距离,他微阖上眼,作势要吻上去。
“Cao!”张之冶好像要碰到瘟疫一般迅速一把推开他,而后伸出手隔着办公桌给了他一拳。陆从慎倒也没躲,硬生生地接下。
“亲爱的,我的牙都要被你打掉了。”陆从慎若无其事地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依旧乐此不疲地调侃他。张之冶的怒意好像他的兴奋剂,张之冶忍耐不住的表情更让他心中欢喜。
“下次我会让你的牙齿飞出来。”张之冶警告他。
陆从慎从容整理着自己的警服,道:“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