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哥最近过得不错啊。”
街边的海南鸡饭小摊,几个地痞流氓熟稔坐到肖寒对面,招手要了一份鸡饭。
“他给。”流氓头子指了一下西装笔挺的肖寒,态度很不尊敬,“快点!”
海南鸡饭的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闻言为难地看向肖寒。
原以为今天来了贵客,谁知道是煞星不是好运。流氓头子阿徐是这条街有名的小霸王,吃东西从来不付钱。
这下自己可能要亏了。
男主人欲哭无泪。
“没关系,我一起结。”
肖寒撂下筷子,姿态优雅地擦嘴,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大额钞票:“劳烦再去买些烧腊和酒来。”
“哎,哎!好!”摊主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
他媳妇在后面做饭,一双开始经历风霜的手在围裙上抹了又抹,张嘴想说些什么,被她男人一把拽住,止了话头。
“闭嘴!做饭去。”男人小声呵斥她,推着她的背走到离几人尽可能远的地方。
“你好好做饭,我去买烧腊。”男主人拍拍自家老婆的肩膀,“没事不要过去打扰贵客。”
女人应了,重新拿起菜刀,宰鸡。
阿徐对小夫妻嘀咕说自己坏话的事不甚在意,伸手抓过肖寒盘中最油润肥美的鸡块,塞进嘴里撕扯。
“攀上了故渊堂,怎么不想着带往日的兄弟们一起发达?良心被狗吃了?”
肖寒对他粗俗的言辞面不改色,耐心解释道:“家族生意。只是和齐二爷做了两三次生意,不算攀上故渊堂。”
阿徐嗤笑。正巧鸡饭上来了,他色眯眯地顺着小媳妇端盘子的手上爬到她清秀的脸,调戏:“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摆摊做鸡饭?跟了我,爷保证你天天吃香喝辣!”
肖寒皱眉打断他接下来的话:“阿徐哥最近在做什么营生?”
小媳妇感激地望他一样,匆匆跑回摊位后的大锅守着,老公回来前不打算挪动一步了。
阿徐丢了骨头,抓起一个鸡腿:“没你好运,干些收保护费帮人泊车的力气活。”
肖寒点头。
海城一城两面,一面是方星荃等富豪乡绅,光鲜亮丽;而另一面充满了疾苦和恶臭,打劫、卖yIn、毒品和倒卖人口,什么赚钱做什么。
听说当年还小的齐野齐二爷,就是被人拐卖到故渊堂当苦力,后来交了大运,才成为现在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阿徐也想交大运,所以他救了被家族赶出来的肖寒,让他住在自己四面漏风的房子里。
十四岁的肖寒擦干净脸,露出他婉约的眉眼和柔嫩的唇,尚未变声的嗓音雌雄莫辨:“谢谢你,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阿徐那时候刚满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偶尔泊车得了多多的小费,会去暗巷子“快活”。听着肖寒稚气的承诺,阿徐心想:老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要报答就趁早。
他看着肖寒白嫩的胳膊心猿意马:小妮子姿色不错,可能是哪个家族的私生女,犯了忌讳被赶出来。卖到暗巷子定能大赚一笔。不不不,长这么好看,还是先自己享受享受,否则不是亏大了!
他这么想着,确实也这么做了。
第二天,在肖寒烧好水准备去洗澡的时候,阿徐从背后一把抱住肖寒,嘴里叫嚷些“好妹妹你想报答,就别拒绝哥哥”的荤话。
然后他就被肖寒揍得三天没下得了床。
清秀可爱的“肖妹妹”冷着一张脸,对着被掀翻在地的阿徐脱了衣服,露出他当时已经初具规模的——小鸡鸡。
等到后来阿徐转过弯,发现男人之间也可以干那事儿。肖寒已经回到肖家,和他云泥之别。
更何况,他根本压不了肖寒。
从认识的第一天,就没打赢过。
反而是肖寒教他了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让他不至于还去干最低级的烧杀抢掠。
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里,阿徐坐在他的破木板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寒寒,你对我真好。”
肖寒一脸被恶心的说不出话的嫌弃表情,收紧纱布,在他胸口打了一个蝴蝶结:“我懒得给你上药。”
“呜呜······”阿徐瘪着嘴。不是感动,纱布绑的太紧,勒得他疼。
不好说肖寒的性爱观念是否受此影响,但他确实从那段生活中学到很多。
比如讨好方星荃的技巧和姿势。
肖寒将买好的烧腊和酒推到阿徐面前:“后面齐二爷要运一趟瓷器,走我家的船,需要一些生面孔。”他沉默了一下,从对面几人或懵懂或憨蠢的脸上一一看过,落到唯一听懂的阿徐脸上。
“现在住哪?愿意的话,到时候我让人去通知你。”
阿徐情绪激动起来:“铜钵街。”
“好。”肖寒朝几人笑了笑,起身:“你们继续吃,我还有事。”
走了几步,阿徐涩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算是报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