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沈照立刻收了声,看着方千耀的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不禁担忧,“嗳,你说他能信得过吗?”
沈照叹了口气,认命地点头,“是啦是啦,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沈照无奈地也坐了下来,挖了一勺药膏在手心,药膏很快融化,他赶紧把化掉的药擦到沧泽的肩头。肩膀上的疤痕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粉色的红痕,在夕阳的余晖下竟也不再觉得可怖。
“理论上,你们已经不需要再进行性行为了。”方千耀说道,“不过……”
“就是那个……”沈照咳了一声,“怀孕之后,不用再……呃、再那个了吧?”
“欸,再等一下!”沈照拉住方千耀,“那个,你能做指纹吗?”
方千耀微笑着推了一把眼镜,“那么我就先走了,过几天还会继续拜访二位的。”
方千耀只是神色自若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如果你能提供指纹样本,我想不是难事。”
“不过?”
“仅有的一丁点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啊。”沈照这么说着,还是接过了药,正是之前从方千耀那要过来的去妊娠纹的药膏。
沧泽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沈照看着那张暮色下有些朦胧的脸,良久才说:“刚刚我不是故意要冲你发脾气的。”
如果是蛋的话,听起来要比生个小孩要简单多了,毕竟蛋壳那么光滑。
“我才不是蛇。”沧泽看起来是对自己被比作了蛇不太高兴,沈照耸了耸肩,“行吧,那就打龙上杆吧。”
“能做出这种违反公序良俗实验的人恐怕没资格来质疑这个吧!”沈照适时反击了一句。
“什么事?”
“反正也没别人吧。”
沧泽这才舒展了眉,沈照忍住了去摸他头的冲动,“好了,不生气就回你房间待着去。”
他声音很大,连坐在原位的沧泽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指纹?听起来不是什么合法的勾当啊。”
沈照细细涂抹着药膏,漫不经心道:“你小子可要学会感恩啊。”他轻捏了一把沧泽细腻的胳膊,“如果你遇到的是别人,才不会这么好心给你上药,知
“哈?在这?”
沈照为难地抓了抓后脑勺,方千耀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前院,只留下一句:“苑总下周应该会来这里,沈先生到时候再想想办法怎么采集到完整的指纹吧。”
“白痴,你闭嘴!”沈照开始后悔在沧泽那找认同了。
这么一想,果然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不过沈照现在也没心思再去深究了。既然跑也跑不掉,不如老实待在这,安安稳稳把应得的钱拿到手。
“向来如此。”
“那个?”方千耀后知后觉,“你是说性行为吗?”
可沧泽不是龙吗?连龙都无法反抗这种荒唐的命运吗?
沈照走了上去,他回头看了眼正在喝茶的沧泽,靠近方千耀小声说:“还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我问的不是这个啦。”
沈照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茶汤的温度透过杯壁回传至掌心,有些烫。他想到了沧泽所说的宿命,难道就是指的这些吗?
方千耀平静地合上文件册子,“如果始终无法受孕,那么到期后,就换别人继续实验。”
沧泽暼向他,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是我瞒你在先。”
“……你倒是随遇而安。”
沈照略感意外,“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你拿这玩意干什么?”
沧泽说这话时的表情带着股一本正经的自信,在沈照看来有点好笑。他伸手拍拍对方笔直的背脊,“打蛇上杆是吧?”
“研究表明,受孕后,母体会变得格外渴求父体的荷尔蒙。所以如果你们两位在身体上都很契合的话,也不用太抵触做爱就是了。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太大,体位难度不是太高,都——”
沉默了半天的沧泽终于说了句话:“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他正胡思乱想,沧泽已经拿来了两个草编蒲团放在了木质长廊上。
但沧泽却没走,还从袖口拿出一罐膏药,“如果觉得愧疚,那就帮我擦药吧。”那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沈先生大可以不用觉得难受或是膈应,”方千耀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房门前,他推开门,屋外的天光被密林切割成杂乱的碎片状,投进屋内,“你是我们第一个实验对象,而你眼下也已经成功受孕,杜绝了换人的可能性,不是吗?”
生账户上的。”
沧泽坐在草蒲上,解开衣襟,自然而然开口:“上药。”
“停停停!”再不制止总觉得就要讲出不得了的东西了!沈照赶紧叫停,“我和他身体契合度差得很,再做一次一定会死掉,你说对吧,沧泽?”
沧泽揣着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照身边,淡淡道:“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