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沈照明明记得前几天还都是漂亮的鳞片。
他胡乱地骂了几句,又觉得索然无味。
沧泽一愣,随即抽出埋在沈照体内的两指,“你是说这个?”纤长的指头上拉出暧昧的银丝。
手指搅弄穴肉发出黏腻的汁水声,那淫靡的声音拉回了沈照的注意力,“你能不能别搞……呃……别搞这个……”他开始征求沧泽的意见。
沧泽的伤势与这句话有关吗?
沈照面红耳赤,却无计可施。想到既然自己总归是跑不掉,还不如认栽,老老实实接受这个现实。常年累月的挫败经验,让他十分习惯自我洗脑。
沧泽伸手不容分说地把沈照往外推。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连日的雨让屋内的光线格外昏暗。
“那是我的自由。”沧泽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前提是忽略他那裹着被子的滑稽行径,“那你呢,为什么偷偷进别人房间?”
沈照不置可否,沧泽于是老实交代:“你是地排布在沧泽的肩头,并一直延伸到了手臂内侧。沧泽的肤色比常人要白上许多,极薄的皮肤下,青紫色的筋脉清晰可见,脉络与红痕交错,密密麻麻,格外可怖。
他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才发现沧泽正紧紧裹着被子,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出去!”
喂,就算是龙,这么睡觉也会被闷死的吧。
沈照“哦”了一声,开始随口瞎编:“听见有声音,就进来看看。”
沈照轻轻捏起被子一角,缓缓向上掀开。微弱的光线下,一双浅色的眼睛正幽幽望向他。
自那天后,沈照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沧泽的身影。
“你不会是处男吧?”沈照瞥了一眼沧泽的胯下,沧泽不解问:“处男是什么?”
“不许学我说话。”
疼痛让他忽然觉察到,自己现下所经历的如果不是一场荒诞的梦,那就只可能是极其离谱的现实。
“哇啊啊啊啊啊啊——!!”沈照吓得往后摔了一跤,他人高马大,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茶几上的花瓶都震了几震。
他赌气憋了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跑去了沧泽门前,侧耳听屋内的动静。
沧泽猛地把衣襟合上,满脸煞白。
“开门!听见没有!”他重重拍了几下屋门,里面无人回应。
“吵死了。”沧泽坐起身,把被子严严实实地披在身上,只露出一张神色幽怨的脸来,“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擅自进别人的房间?”
沈照定了定神,摸着胸口惊魂甫定,“你没睡干嘛把自己裹那么紧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沈照此地无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屋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
沧泽闻言抬眼,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疑惑。
枯叶飘飘荡荡落了下来,沈照伸手接住。枯死的叶片了无生气,又因为这几天的连绵阴雨,握在手里湿漉漉的。
“不行。”沧泽态度坚决。
沧泽会死吗?
沈照不明不白被赶出了房间,还想回身一探究竟,面前的门就“嘭”地一声被甩在脸上。
“我让你出去!”沧泽抬眼恶狠狠瞪着沈照,沈照满头雾水,“什么啊?”
上次苑同云来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没有了手机和电脑,他甚至不知道今天具体是几月几号。
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些微的寒意。沈照抬头看了眼院子里开始泛黄的树叶,才惊觉夏天似乎早已经过去。
“什么声音?”
他不禁握紧了掌心。枯叶被他捏出破碎的声音,只一松手,就飘散在了风中。
反正这个洞也不是打娘胎就跟着他的,反正苑同云也承诺一年后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反正还有那三百六十万的酬劳可以让自己和小秋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当是借了别人的洞给自己赚了笔巨款吧!沈照给自己一顿心里建设,终于咬着牙开口:
“那也是我的——”
沈照脑内一片茫然,如果沧泽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提前回去了?
“喂,沧泽!”
“呃……”沈照语塞,试探道,“猫叫?”
“什么人啊!!”沈照磨着牙,越想越气,对着紧闭的门扉怒骂,“你这条怪龙,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经病!大白痴!——早点死了拉倒!!”
“啊?”
沈照皱起浓眉,“你以前有没有跟谁做过这种事?”
“喂、喂喂——你干什么?!”
沈照觉得莫名其妙,但见沧泽这副模样,一时也紧张起来,“前几天不是把你从森林里抗……不是,抱回来,给你擦身体的时候看见了一点点。怎么了?突然神经兮——”
“你都看见了?”沧泽一向四平八稳的声音听起来在发颤。
他想起了苑同云的话——「因为龙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