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冷漠地与他对视一眼,又向后无声地撇了撇下巴,示意他退后,别在旁边碍事。蒋新帆脸上挂不住,但不给他面子的人是谭承,他只能忍,不会不知好歹地对着干。
“晕车你不早说?”
李识宜弓着背吐得昏天黑地。
谭承皱眉拍打,动作看似粗暴其实根本没多使劲。
“可能是海拔闹的。”邢天羽道,“别说他,刚来那两次连我都不适应。”
李识宜艰难地拨开谭承的手,意思是自己没事,让他别拍了。谭承板起脸,半是发火半是亲昵地说:“这么点儿海拔就难受成这样,说你娇气还不乐意。”
“……”李识宜恼火地推开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谭承压住嘴角抱了一下他的腰,浅尝辄止见好就收,把自己的行为粉饰得相当绅士。
“拿水漱漱口。”
李识宜脸色苍白地拧瓶盖,发现瓶盖已经是打开的。
漱完口总算缓过来一些,起码暂时没吐了。谭承问都没问他,冷漠地一扬眉:“天羽,你去坐那车。超跑改成这样不颠就他妈有鬼。”
蒋新帆听完脸都绿了,可又无力反驳,改装超跑确实属于傻逼而且没有灵魂的行为,何况他还把车招摇过市开到这来。
李识宜本来想拒绝,但一想到刚才差点吐在蒋新帆车里,就没说什么,转头上了另外一辆。
其实奔驰g65也很骁悍,比起保时捷911丝毫不怯。
“这回老实了?”谭承轻佻地讽刺。
李识宜懒得接这话。
“把外套脱了,都吐上了你也不嫌臭。后面那个包里有我的衣服,拿出来先穿上。”
沾了呕吐物的外套确实有味道,李他脱下来叠好放进塑料袋里,抱起胳膊闭目养神。谭承偏头看他,低低地骂了一声。
不一会儿,李识宜身上一沉。
睁眼,只见身上多了件夹克,谭承从他自己身上扒下来的。感觉到衣服上残留的体温,李识宜牙齿微酸,刚拿下来又被谭承给扯了回去:“让你穿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在车里这样争执太危险了,李识宜就此一言不发。
谭承转头撇他缺乏血色的脸,还有僵硬的嘴角,轻轻拧在一起的眉毛,总觉得李识宜外表冷漠,其实正在不好意思。
“感动了?”
李识宜转向车窗,根本就不搭理他这茬。
谭承微微一笑,分心将夹克又往上拉了拉,把他脖子往下全都盖得严严实实,“难受就吭声,大不了我开慢点儿。不过我估计不会太难受,这车比蒋新帆改的那破玩意强得多,也就你不识货。”
没完了。
李识宜敷衍地嗯了声。
一路上全是鸟不拉屎的风景,谭承右手开车左手掏出手机,无聊到给李识宜拍了好几张照片。好在路况还行,颠得没之前厉害,李识宜晕车的情况也有所好转,只是额头依然昏沉,胃里像坠了个东西。
“你这身体素质到底什么情况。”谭承问,“平时营养没跟上?”
“不是平时,是小时候。”李识宜淡道。
从小饥一顿饱一顿,能长大成人已经算他幸运,怎么可能像谭承这么结实强壮。
谭承故作不以为然地轻嗤了一声,听着外头的风沙刮过车窗玻璃,又看了眼他憔悴的神色,心底莫名有些放软,眼底更是藏都藏不住的保护欲。
李识宜虽然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那道无法忽视的目光。
他知道谭承正在盯着自己看。
他也知道谭承这是对自己有意思。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心血来chao,过两天就淡了。谭承是什么人,过两天没了那个新鲜劲,怎么可能还会来纠缠自己。
李识宜靠着车背,身上盖着谭承的外套,正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困扰,忽然察觉脸上多了道温热气息,显然是身边那条霸王龙靠了过来。
他蓦地睁眼。
谭承捉住下巴猛地亲了他一口,亲完以后跟打了胜仗似的,悠哉悠哉地扭头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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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
李识宜微微愣了愣,皱眉偏开脸,“你干什么。”
“亲热亲热。”
说得一脸随意,仿佛这是什么天经地意的事,压根不需要过多解释。
其实李识宜刚吐过不久,哪怕拿水漱过口,亲起来味道还是不怎么样。但谭承就是莫名中意,甚至有些食髓知味。
谭承挑起眉意犹未尽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带过他警告的眼眸,最后停留在那瓣柔软shi润的唇上,“有什么可害羞的,亲一口能怎么样,何况那天晚上我也没少亲你。”
李识宜咬牙:“专心开车,你想死别连累我。”
“不愿意跟你老公一起死?”
“谭承!”
谭承嘴角轻扯,总算停止了对他的sao扰和调戏。李识宜拧开脸狠狠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