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份纸上的东西,一份十分完整,用的是他本人的字迹, 一份则只写了约莫三分之一, 用的则是苏景文的字迹。
而上头的内容,李思成极其熟悉, 可不就是从梁夫人那里买到的答案?
可是,怎么会?
先不说初始抄写的版本,他早就销毁,此时就算出现完整版的,也不该是他的字迹,更何况,旁边还出现了一份一看就是模仿出来的版本。
李思成:!!!!
他藏东西的事,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还不算,苏景文还仿照着他的笔迹,模仿着他陷害人的套路,将这招用在了他身上。如今这情形,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不止买卖答案的事要被发现,还要背上陷害同窗的罪名!
想明白后,李思成都快要疯了。
他猛然抬头,只稍微看了一下,便在人群中发现了苏景文的脸。
两者对视之后,对方也果然挑衅的笑了笑,可那笑容十分短暂,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伤心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李思成:“!!!”
贱人!
“愣住了,没话说了?”
李思成愣神的功夫,袁先生却再也忍不了,直接对着李思成开炮:
“在场的可能还不清楚你干了什么,若不是今早朝廷向各大书院发布了所谓的‘答案’,并让先生们帮着在学子们中寻找,我可能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啊!进学三年,学业没Jing进多少,倒是学会了一肚子的心眼子!买卖答案就算了,竟还抄写了想要陷害同窗!如此卑劣之人,也配做袁某的学生!”
有侯府帮忙,苏景文算的时机非常准。
这会儿,明白这东西是什么的袁先生,已经彻底了悟了李思成的“用意”,气的手指都快抖成筛子了。
而听了袁先生的解释,彻底弄明白情况的众学生,也立刻爆发出一阵唏嘘声:
“身为聚贤书院的学生,竟还走这种歪门邪道,居然买卖答案!若不是梁夫人此次的丑事被发觉,恐怕要让他得逞了,那咱们这些一起应考的,岂不是要被他压着打!”
“可真卑鄙!”
“平时我就看不顺眼他,还以为是我小人之心了,现在看来面相果然十分重要,此人手段如此卑劣,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种人若是中了贡士做了官,岂不是天下百姓的灾难!”
“绝不能饶恕他!”
“之前见苏兄与他争吵,责怪他模仿自己的笔迹,我还以为是苏兄小题大做了,现在看真是吓人!他模仿的那一份答案,竟已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若不是提早被我们发现了,遭殃的岂不就是苏兄了!”
“何止啊!若他模仿的是通敌叛国的信件……苏家又是武侯……”
“咦!”
以信件被断定谋反的,自来又不是没发生过,而凭那份字迹以假乱真的程度,想要做到也不是不可能。
在场又都是官宦子弟,这两种罪名的可怕程度,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因而,在最初的鄙夷之后,众人只觉汗毛都立起来了,一个个都恨不得离李思成八百里远。没办法,年轻人有点矛盾很正常,可因为一点矛盾,便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这不叫可怕叫什么?
“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着同窗们如避瘟疫的表情,李思成着急坏了,慌忙就要给自己辩解。
他指着苏景文:“是他,是他故意要陷害我!”
这答案,明明应该出现在苏景文的宿舍,明明上头的字迹,应该是苏景文自己的。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他的呢?
李思成满腹的委屈,可这话到了嘴边,他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不然,岂不是更加证实了他早就有这份答案,也证明了他早就想陷害苏景文?
这就像一个闭环!
苏景文……他还真是,用了最浅显的办法,却让自己连证明都做不了,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想着,李思成磕磕巴巴,却半天都说不下去。
而他说不出的话,同窗们却争先恐后的,一个个替他说了。
“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出了事竟还赖到受害者头上,李思成,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更不要脸!”
“你平日里模仿苏景文字迹的事,大家可都有目共睹,景文兄平日里已对你多方忍让了,还说你年纪尚小,劝我们少与你起冲突……可你就是这么回报的?”
“先生,我申请书院将此人驱逐出去。若留这种人在身边做同窗,哪日被害死了都不知道,学生可不敢在此处读书了!”
“我也申请!”
“滚出书院,滚出书院!”
到了这会儿,近半年来苏景文温水煮青蛙般的忍让,总算是发挥作用了。
若是苏小糖此刻在此,定要感叹一声,大哥还真是深谙绿茶之道。
可绿茶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