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不好意思道:“都是我爸教的。”
看着老太太转危为安,温建军骄傲道:“是馨馨你有天赋,又有胆量,还医者仁心,以后一定是一个好医生。”
说完后他转头看向温大伯,道:“暂时控制住了,但最好还是连夜送医院。”
温馨也接口道:“是的,大伯,我们只能做些简单基础的救助,要想彻底痊愈还是得去卫生院,他们那边有专门的检查仪器,更有厉害的专业医生。”
虽然她仔细斟酌下方子应该能治,可她没有行医证。无证行医,要是真出了事,那可是要进局子的。日后也不能再从事医生相关工作,前途就毁了。
且温老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经常看到她就开骂,她可不敢赌她的从来没有地方良心。
她脱离的危险,有更好的选择,她何必为了她去赌自己未来?
再说她还真不是圣母,她做到刚刚她爸所说的医者仁心问心无愧就行了。
温大伯踌躇了一下,看向温建军,温建军笑了笑,看了看手表,拿起药箱,对温馨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把针拔了我们就回家。”
温家人做什么决定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断亲书还在呢。
温馨点头,故意小心翼翼拔了针,又测了一下温老太的体温、血压等,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和温建军直接往回走。
路上温建军笑道:“馨馨,你不是讨厌你nainai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没有想到你年纪小,心性却比很多大人坚定、宽容、仁义。”
又赞许道:“不错,继续保持。其实医治你不喜欢的人也是对你的一种磨练。”
温馨调皮道:“我知道,爸,我自己无所谓,反正nainai没有生我养我,还特别厌恶我,我早就她是陌生人。”
“可是我心疼爸,爸养家那么辛苦,为了爸,哪怕我再讨厌,也愿意替爸分担。”
温建军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踩着白雪,心里五味杂陈,他一直可遇不可求的亲情竟然是他女儿给的。
他从前对长辈、亲人付出,后来又全心全意对待妻子,可是没有一个人对他道句辛苦了,心疼他一下。
今天,在这么一个冰冷的雪夜,他的女儿却说了出来这么多年他盼望的话。
明明还是幼稚的小姑娘,可看着她的身影怎么那么可靠呢?那么让他暖心呢?
他忍不住笑了:这可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就是他亲生的女儿!
怕自己一开口声音泄露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追上去,慈爱地拍了一下温馨的胳膊,嗔怪道:“你才十六岁,想那么多干什么?有爸在,爸承受得起任何事,你可以随心所欲想什么开心就做开心,别担心我,啊?”
温馨甜甜笑道:“嗯,知道啦,谢谢爸。”
又抗议道:“爸,我马上十七岁生日了,虚岁十八岁了,快成年了,不是十六岁。”
温石村的人说年龄基本上都是说虚岁,上半年出生还要虚两岁呢。
温馨生日是二月份的,所以一般都说她十八岁了。
温建军故意逗她:“我们学医的要严谨,必须说周岁,所以你现在在我这,就是十六岁的小姑娘。”
温馨跺脚:“爸,我长大了。”
父女俩说说笑笑就回到了家。
他们不知道温家为了他们还在争论,温二婶觉得温建军不出钱,也应该帮忙找辆车送老太太去医院,毕竟他们没有他有面子,有可能借不到,借到了也得多出好多钱,实在不划算。
温小叔一家不做声,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什么都不想参与。
温大伯看着也心寒,冷笑道:“老三的态度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找他。”
话一出没有人敢再说话了,温建军在方圆百里都有威望,谁敢得罪?
且眼看着温馨也起来了,父女俩只怕要死死压着他们了。
他们没有本事就没有本事吧,却不能让他彻底恶了他们。
温大伯看了一圈,冷哼道:“这次我们三兄弟必须一起,你们要是不出,那我以后也和老三一样对待你们。”
又不是只有他有儿女,虽然他家的孩子大,可是老二和老幺的孩子也会长大的,他们都不怕名声,那他就更不怕了。
说完一摔门,自己出去找车子了。
温老二和温老幺面面相觑,他们对温大伯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的,尤其温家大伯家条件不错,老三指望不上,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求到了他们大哥身上,真把人得罪光了,以后受罪的还是他们自己。
且老娘本来就是商量好一起养的,三兄弟都得了房子,总不能不尽义务吧,传出去他们的名声该又不好听了。
思及此,两兄弟也跟着出去了。
翌日,温馨吃早饭的时候就知道温老太被送到镇上卫生院了。她估计过年应该能回来。
果然除夕前一天,温老太回到家,还叫温建军和温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