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能行走,只是他无法游得再如从前那般快速。于是在赶来此处时,乘坐轮椅是最佳选择。
怀苍在殿外焦急地等待。
而后瞥见了旁边的猎炎。
谁知猎炎这时偏还没瞧出来怀苍难看的脸色,来了句:“怎么回事啊?”
怀苍本就焦急得不行,又想起猎炎刚刚就设下个破解界人就不见了,一时间所有的怒意与不满都涌上来。
“你|他妈刚刚干嘛去了?”
猎炎几乎从未听过怀苍这样问候他妈。
于是一时间也愣住了。
“设下个结界人就没了?是谁跟我说我在里面,他在外面,一定要护住师尊安全?啊,是谁?”
“我刚刚有事啊!”猎炎这回反应过来了。
“你有什么事?啊,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比师尊的安危、性命还重要,来,你告诉我?”
“蓝颜琛君刚刚叫人来找你,我看你在里面,我又不能进去,在外面叫你又会打扰师尊,所以我就代你去了啊!”
“而且我不是设了结界吗?蓝颜琛君要说的事情我觉得多半和师尊的安危有关,所以我才赶紧去的啊!”
“我以为你在这里会没事的啊”
说到后面猎炎也耸拉下头。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听见问雪出事他还是觉得愧疚。
怀苍也不再多说。猎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也是为问雪着想。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和那些随蓝颜琛君一起来的鲛人们等在殿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蓝颜琛君才终于出来。
“怎么样?”怀苍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方才是你们两个人一起进去了吗?”蓝颜琛君望向怀苍和猎炎。
“没有啊,我从没进去过,”猎炎道,“一直都是他在里面,我守外面。”
蓝颜琛君沉思片刻,又问怀苍,“那你在里面的时候,是否有其他人进入殿内靠近了那护神池?”
怀苍思索片刻,“未见有人。”
猎炎想到了什么,“我方才走的时候还设下了结界。”
“我出来叫人的时候,那结界也的确还在,未遭人破坏。”怀苍道。
蓝颜琛君皱了皱眉,道:“问雪的症状像是因护神池边的人过多,导致护神池的力量分散所致。”
“但现下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论如何,今后在他苏醒前,你们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再进入殿内靠近那护神池。”
“也怪我疏忽,不该把你们一人叫走。”
怀苍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南海】我是他的执念
方才猎炎前脚刚到大殿,后脚就有鲛人赶来说问雪出了事,于是蓝颜琛君也还没与他说。
“是忘忧草的事,”蓝颜琛君说,“我之前总记得忘忧草似乎隐藏着什么很重要的秘密,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后来我翻阅了南海神鲛一族的许多古籍,才找到了这个秘密。”
“是什么?”怀苍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忘忧草,如其名忘忧,是生长于忘川河与南海交界之处的一种草,这种草有两种功能。”
“一,是解怀忧草之毒。”
“二,”蓝颜琛君说着看向怀苍,“是遗忘过往。”
“!”
“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大概明白的怀苍还是忍不住问道。
“忘忧草的根系是生于忘川水中,而忘川水是冥河之水,所有魂灵死后都会进入忘川之中,慢慢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
“这都是因为忘川水的缘故。”
“而忘忧草,是受忘川水的滋养而生,所以”蓝颜琛君没有说下去。
“所以,师尊会忘了过去,忘了我们吗?”猎炎问。
“不一定,但是有这种可能性。”
“我和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问雪醒后,若是不记得你们,也不要太过意外。”
“今后若不是万不得已,在问雪醒前,我也不会再让人叫你们任何一人离开这里了,你们只管好好守住他。”
说完这些后,蓝颜琛君便离开了。
只剩下怀苍和猎炎两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怀苍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感觉背脊发凉。
问雪真的会忘了自己吗?
忘了他怎么把怀苍捡来,给他取名怀苍。
忘了他怎么教怀苍修行,怎么和怀苍一起在雅苑吃饭。
忘了他们怎么一起在南海修行,他怎么替怀苍抗下雷劫。
忘了他们一起去北冥,又来到南海经历的所有的一切。
“慢慢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这句话在怀苍耳边回荡。
就算是慢慢忘记,那么从问雪服下忘忧草到三年后苏醒。这三年时间恐怕也足够他去忘记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