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瞧,” 李尘徽笑着说,“他来了。”
炳刃还没到门前,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李尘徽的笑眼弯弯,自觉替梁蔚做起了主。
“殿下说诸位既要查院,她也不好在此妨碍公务,便与我一道去后园赏花,诸位请便吧。”
炳刃抬眼看向李尘徽,他察觉今日的驸马与平日不同,像是蒙尘的宝刀突然开了刃。
“那属下先带几位大人去前院,待殿下起驾后再过来。”
初夏清晨的日头不会太毒,但府内下人顾着公主殿下金尊玉贵,给梁蔚备了伞和凉扇,梁蔚嫌累赘不想拿,不过他好像忘了身旁还有个李尘徽,待他到了园子里,才发觉李尘徽早把东西拿了一路。
梁蔚朝李尘徽伸了手,示意他把扇子递过来,李尘徽不敢马虎,立时双手呈递。
“要不我给殿下把伞撑开吧,也不知他们要查到几时,您别被晒到了。”李尘徽跟在梁蔚身边,见梁蔚蔫蔫地摇着扇子,适时地提了个由头。
梁蔚盯着朵粉红的牡丹,拿扇子的手在日光下素白如玉,竟比盛开的牡丹还惹人侧目。
“擎等着那群废物搜恐怕得等到天黑,索性叫他们早点乘兴而归,我们也能回去躲个清闲了。”梁蔚说,“你信不信,再等一柱香,我们就能回去。”
李尘徽自然相信,想必梁祖宗早已挖好了坑,等着人往里面跳。
想到这画面李尘徽突然就笑了,他发现他有点喜欢梁蔚做坏事的样子,大概是这样的梁蔚比较生动,比挂着假笑的美人更让他心动吧。
李尘徽有一双极灵动的含情眼,瞳孔里像是含了两弯湖水般澄澈如洗,平日里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但又不会显得轻浮,眼角的笑纹里像是藏了一尾小鱼,笑起来的时候就像的盎然的春日一般温暖明快。
梁蔚瞧着李尘徽,一刻也不想挪开眼睛,他仿佛溺在了那一汪春水里,直到耀眼的日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才拿扇子遮到眼前。
傻笑完了的李尘徽这才察觉到,他急忙替梁蔚把伞遮的更近些,又瞧见前面快要走到凉亭,便带着梁蔚往那边走去。
而此刻,这边查院的苏秦二人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他们本来就是来泼脏水的,没想过真能查出点什么。
事情本来就如同他们想的那样发展,他们查完了府上支出的账本,确实是没查到东西。
不过他们也不急,毕竟他们好不容易进了公主府,也不会想空手而归,毕竟这边人多手杂什么事都能发现。
可是他们方到书房,就瞧见有侍卫正在往外搬箱子,随行的禁军查问之下,才知道原是梁蔚今晨吩咐人收拾一些小玩意送去李尘徽,这会子方才整理好,正巧就遇上了前来查府的众人。
起先萧晗没说什么,还叫禁军放行,这里面说不定有公主和驸马的私房物,想是不便翻看。
但苏秦二人“敏锐”地发现端倪,当即叫人拦了下来,果不其然,在木箱的夹层中,发现了没有标识的Jing铁臂还有一些一看就是江湖修士篆刻的灵符。
这事情可就有趣了,旁的也就罢了,只要是读过几本书的,就懂得按大夏律,Jing铁乃是锻造兵械之物,乃朝廷专用,私自买卖Jing铁可是要诛九族的。
民间凡是买这玩意的最后大抵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梁蔚虽身为皇族,就算有这些东西也只能是皇帝赏赐,上面也必定有御赐标识,而他们搜出来的这块Jing铁,看着不规则极了,绝非朝廷之物。
那这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想到一处,“黑市!”
再接着事情就开始无比顺利,他们顺理成章地发现了梁蔚的私账,查到上面竟有大笔的银子同一批次流入某个地方
“我看这公主府里端倪颇多,给我仔细地搜,驸马的住处也要格外仔细。”
秦御史查点压不住嘴角,与苏侍郎忙的上窜下跳,热火朝天。
萧晗在一边倒成了没事的人,恰好炳刃这时叫人给他们奉了茶,他才去了前厅歇了歇脚。
“殿下说,诸位大人今日辛苦,不如在此用了饭再回去?”
这是客套的话,萧晗眼见着那二人捞到了好处,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了。
此次苏秦二人收获颇丰,找到了梁蔚与黑市联系的把柄,成功地把他们的诬陷之词圆了起来,顺便还把李尘徽也牵扯进来。
好了,这下端阳府的两口子终于是在劫难逃了,得到消息的崔邺顾不上自己亲爹的教诲,高高兴兴地去了酒楼,人人都道梁蔚这个朝廷新贵的路怕是走到头了。
招惹
崔先瑜近来可是春风得意,他的心头大患遭了难,如今眼瞅着就要被梁珹治罪,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收拾项彻那个小杂种了。
他难掩心中的喜悦正欲叫人备了轿子入宫去,却被闯进来的何管事打乱了行程。
“老爷,出事了!”何闻气喘吁吁,满头都是汗,显然是从外面小跑着回来。
崔先瑜皱起眉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