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一直没有琢磨透到底是什么。
现在突然有点明白到了,祈南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喜怒形于色过。
大概是他和祈南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久吧?岑川安慰自己,想着。
祈南是被那个男人气得,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了,又不是表现得藕断丝连,拒绝得也挺彻底了。谁能没有几个前男友呢?像他的前夫,刚离婚的时候缠了他整整一年呢,不管他和谁约会,都要跑来捣乱搅事。
不过祈南都和那人分手有三年了吧……
祈南冷静下来,问他:“你是来接我去约会?”
岑川想了想,反问:“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出去?”
祈南沉默,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岑川拨了拨他鬓边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他的脸畔:“祈南,我们都不算年轻了,彼此都有点过去,我能够理解的,你之前能和我全盘托出,我就会相信你的,你不用担心这点。我想想,你现在大概是没有心情了,说实话,我也没心情了。毕竟我喜欢你,我从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比他喜欢你更早。”
祈南莫名地觉得,有点对不起岑川。他也不是不喜欢岑川,不然小时候他也不会整天跟在岑川哥哥的屁股后面跑,但是幼时的心情太遥远了,他记不得了,再遇见,两人又太相敬如宾,他肯定是对岑川有好感的,可也只是有好感,并没有曾经面对郁嘉木时的脸红心跳……
唉,想这些做什么?祈南愧疚地想,现在他的男朋友是岑川,他们确定关系好几个月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能辜负了岑川。
——
司睿听说爸爸过两天要和几个叔叔伯伯一起去打高尔夫,其中就有岑川。
他屁颠屁颠地跟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他要再打听打听那个岑川的为人。
岑川再次见到司睿,既不惊讶,也不讨厌,不仅如此,还对司睿微微一笑。
司睿不爱玩高尔夫,就没去过几次,打得一塌糊涂,岑川见了他的成绩,被逗笑了。
弄得司睿莫名有点脸红,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家玩弄在鼓掌之间,赌气地说:“你要是和我比滑板你肯定比不过我的。”
“好好。”岑川哄小孩子说,“你一看就不熟悉,为什么过来,特地来见我吗?好吧,我知道,是因为祈南,上次我回去以后跟祈南问起了你,他告诉我你以前纠缠过他。”
司睿顿时僵住。
岑川淡淡地补充说:“他还说你很幼稚。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的样子。”
司睿气成河豚,脸也不知道是臊得还是气得,红彤彤的,本来想炸,但是一想这真气了那不就正中岑川下怀?
岑川又说话了:“你打不来,我教你怎么打吧?”
然后说了几个要点,指点了司睿一下,司睿一试,不知道是不是撞了狗屎运,居然真的一杆入洞了,他高兴得差点没直接蹦起来了,说:“看到没?我厉害吧?”
岑川顺毛夸奖他:“是,你是很厉害。”然后问,“祈南还说你和郁嘉木交了朋友。你们现在还来往吗?郁嘉木是个怎样的人?”
司睿一下子警惕了:“他是我朋友,我才不会出卖朋友呢。”
岑川看没成功套话,也没有勉强,漫不经心地说:“好吧,那就算了。”
司睿真是看不懂这个人,他反正不学无术,翘了公司几天的班,别的都没干,就光跟踪岑川。
势要找出岑川的缺点来。
整整跟了一周。
愣是没找到一个黑点。
往大了说,他资助了好几个山区小学,建了好些教学楼,每年还会亲自过去做活动,公司招收残疾人员工,男女员工同工同酬比例一致;往小了说,他路上见到走丢的小朋友也不嫌弃麻烦亲自送人去警察局,陪着找到妈妈再回去,他还会点急救,救了一个久病突发的老爷爷,他的名牌西装被沾了一袖子的呕吐物他都没皱一下眉毛,他连深夜走路过马路只有自己一个人,都会老老实实地等红灯。
司睿这辈子就没见到这么守规矩的人。
他跟踪了一周,越了解越心塞。
跟不下去了。
司睿回去,心服口服地和郁嘉木说:“我觉得……岑川真是个好人,真的。他完全配得上祈老师,你别撬他墙角了,不厚道,人家比你早几十年认识祈老师呢。郁嘉木,你放弃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唉……啧,我真觉得,岑川比你好。”
郁嘉木:“……”
郁嘉木那天录了祈南的声音,回去以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听。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挺变态的。
可他实在是太想念祈南了。
就算是祈南骂他的话,他听着都觉得满足,总比只言片语都听不到来得好。但如果被祈南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又要骂他有毛病了。
他还把那句“你有毛病啊?”设成早上的闹铃,效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