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阈一开始没注意身边人,只是觉得这个子很高、存在感太强、离自己有点近,手臂都快贴上,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人有点莫名其妙,直到第一眼看罢,第二眼才觉得不大对劲,然后他偏着头,面上盈起很淡的笑意,盯着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压根看不清脸的梁东言。
等电梯到了,两人一起进了电梯,梁东言才有动作,他忽然撞了下姜阈的肩膀:“我等你很久了。”
三百公里
姜阈被他冷不丁撞得踉跄,看他的眼神愈发莫名其妙。
梁东言扯下口罩忽然凑近,目光落在姜阈脸上:“还没卸妆呢?”
姜阈别过脸,有些别扭,电梯里还有秋和在。
但秋和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职业素养极高,一到她房间的楼层便迅速离开,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剩下梁东言和姜阈。
“今天是不是很累?”梁东言又问,似乎压根不觉得自己有点太黏人了。
“还好。”姜阈声音发哑,刚开口就立刻抿唇,梁东言蹙眉:“声音怎么这样?”
“在外面拍戏,所以”
“别说话了。”梁东言打断他:“你回房间等我一下,我给你拿药。”
梁东言别的药没有,保护嗓子的药管够,他很快把药拿了过来。
拿来时姜阈正在洗手间卸妆,眼睛闭着,满脸都是泡沫。
梁东言走到姜阈身后出声:“张嘴。”
姜阈眼睛睁不开,他停顿两秒,还是张开了嘴,嘴里被推入一颗清凉的小含片,裹着花香的微甜在舌尖散开。
“这个先含着,洗完脸我给你说别的药怎么吃。”
梁东言喂完药便出去了,等姜阈卸好妆出来,就看到梁东言坐在沙发上,面前一个透明的小药盒,他戴着手套,正一粒一粒药分装着。
“含片就够了,不用这么多。”姜阈走过去,那小药盒里不同格子里放着不同的药,被梁东言装得满当当。
“不止是喉药。”梁东言抬起头看姜阈:“坐吗?给你介绍。”
姜阈只得坐到他身旁,听梁东言介绍每个小格子里不同的药和药效。
“这两种是喉糖,味道不一样,这是绿茶、这是玫瑰,刚刚给你喂的是玫瑰味儿的,两分钟还没有含化可以嚼碎咽下去。”
梁东言介绍着又抬起头看姜阈的嘴巴:“刚刚的化了吗?”
姜阈点头,梁东言又拿起一颗绿茶味的:“可以当糖吃,再吃一粒。”
姜阈接过放进嘴里,边吃边听梁东言介绍一边的清火含片:“药性都不重,这一盒够你在扬城这阵子吃了。”
“谢谢。”姜阈接过药盒,梁东言给每个格子都标注了名字和口味,用便签纸贴在开关口。
“我的喉糖见效很快,明天嗓子肯定好了。”梁东言跟姜阈保证。
姜阈笑起来:“行,明天你再听听。”
姜阈话音落下,梁东言的动作顿了下,房间里安静片刻,梁东言轻声开口:“我待会儿就走了。”
姜阈看向他:“待会儿?”
“嗯。”梁东言语气微丧:“凌晨的航班,上海飞巴黎,有个时装周。”
“现在”姜阈看了眼时间:“马上九点了。”
他说着站起来:“你行李呢?我送你下楼。”
“来得及。”梁东言没站起来,他朝床抬了抬下巴:“我等你睡了再走。”
“来不及,我还得洗澡。”姜阈觉得梁东言在开玩笑:“不管是高铁还是开车,你到上海至少十二点。”
“我可以开快点,晚上高速车少。”梁东言就是不想走。
姜阈听他说这话后,神色逐渐凛然,他盯着梁东言,语气冷冷的:“梁东言。”
“知道了。”梁东言摁了下头挫败地站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望着姜阈:“我行李都放车上了,可以直接走。”
“我送你。”姜阈去衣柜里取了外套穿上,行动力十足地转过来等梁东言一起出门。
梁东言趿拉着脚步走过来,满脸不情愿。
“口罩戴好。”出门前,姜阈道。
梁东言听话地戴上口罩,跟着姜阈出了门,走到电梯前等着。
很快电梯来了,电梯门一打开,里面站着俩熟人。
“哟!”程延惊喜道,他和黎晨曦喝完了酒,这会儿正打算离开:“姜阈我刚还说去找你聊天呢。”
姜阈朝程延笑了下,又对一旁神色不明的黎晨曦点了点头,进了电梯,梁东言沉默地紧随其后,看起来兴致不高。
“你们下楼干嘛呢?”程延问。
“送他走。”姜阈回答程延,又看了眼一旁不吭声的梁东言,抿了抿嘴,然后朝他身旁站了些。
梁东言看向他,兴致缺缺地跟程延和黎晨曦解释:“就是最近那个时装周,你不也去么?我半夜飞。”
“这会儿去机场?”程延惊讶道,黎晨曦也在一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