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枝她觉得,还是该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管它会不会感冒。
她掀开被子,起身:“我再去冲个澡。”
俞秋棠很懵:“冲澡?”
晚上不是刚洗过吗?夏小姐果然还是体热,要不还是该开空调?
目送那背影消失在关起的门后,俞秋棠犹豫地将手伸向床边的空调遥控器。
将长发挽起。
冰凉的水珠从花洒涌出,浇到发烫的皮肤上。
夏千枝看着自己的身体,陷入沉思。
她说不上来每个女人的身体有什么区别。
从世俗的审美角度来看,自己的身体更前凸后翘,肌rou线条也更漂亮,更具性吸引力。可俞秋棠那具单薄的身体不知被下了什么咒,竟成为了致命的诱惑。
算算日子,这段时间刚好是排卵期;一定是受激素水平影响,才由内而外地燥热。
该死的激素。
如果现在告诉俞秋棠想和她做,她也会答应的吧。虽然还没问,但不知怎的,就是能确信答案。
而一想到这里,羞愧感就愈发汹涌,汹涌到骤雨压弯脊背。
好像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利用她的温柔。
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可以对她下手,不可以。
夏千枝闭上眼睛,任水流划过胸前,顺着紧致的皮肤滑到平坦的小腹上。
只可惜,冷水也浇不灭含苞待放的灼热之花。
要不正视自己的欲望,要不今天都别睡了。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滑落下去。
ru白色的光划破天空,穿过浓雾,留下绯红色的星云。
汗水从太阳xue渗出,划过泛红的脸颊;耳根也烧得红彤彤,羽毛似的嗓子溢出难耐的气声。
小巧的鼻尖上也有丝丝汗珠。纤细的腰肢不安地颤动,节奏像她唱歌时收尾的颤音,轻绵而不拖。
丝丝冷水从花洒中流出,落到脚踝边时,却被温得暖暖的。
夏千枝轻轻喘着气。
一直得不到发泄的火焰这才在冷水的帮助下散去,森林大地重新归于平静。
说什么也不要再跟这家伙一起睡了。
真是活受罪。
无梦的夜晚过后,是北京最后一天明媚的阳光。
那是多年以后仍会想起的阳光。睁开眼时,恰好有一缕映入瞳孔。
俞秋棠已换好衣服,正靠在窗边喝保温杯里的热水。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到那里的。
泛白的晨光和她绝配,窗帘缝隙透来的微光从她身体两侧穿过,纤瘦的轮廓被衬托得更加柔美。
而换下来的睡衣已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沙发扶手上。
抬头看一眼表,早上七点十分。
“我先走了?我要给孟德喂食,它一定饿坏了。”俞秋棠将杯盖拧严,放入帆布包。
笑容和以前任何时候别无二致。
甚至和第一次见面相比,都没什么区别。
夏千枝皱起眉头,问:“昨天晚上睡好了吗?”
“嗯,托你的福。”俞秋棠笑着耸耸肩。
这是什么答案?
夏千枝仍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满身都是由内而外的疲惫,与极度落差带来的失望。
“那你赶紧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俞秋棠悄悄挠着脸颊,“下次你来北京,或者我去上海时,我们再约。”
“好,下次见。”
“拜拜。”俞秋棠招财猫般摆摆手,便满身阳光地溜出了房间。
酒店的房门关上。
很无情,但也很符合俞憨憨往日的作风。
……
讨厌!
什么绝世大木头!
让这人对自己有欲望,让这人喜欢上自己,简直难如登天。还不如用这点破时间爬华山呢,只怕那样还能离天近一点!
目送那人走时,夏千枝心如死灰。
真委屈。
心像在柠檬味福尔马林里泡过一般,酸却不能腐烂。
真迷茫。
她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天花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早高峰的地铁上。
俞秋棠本想等下一趟再上,却被后面焦急的上班族直接顶了上来。铃,铃,铃,车门即将关闭,根本下不了车,只能半双脚悬空地待在原地。
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挨着胳膊,车厢内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人体三明治。
旁边的大哥好像还有狐臭。
俞秋棠尽力向远离他的方向缩,却不小心碰到了身后一个个头娇小的女孩子。
“对不起。”她无奈道歉。
“没事……”女孩子脾气很好。但无意间发现撞到自己是何人后,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啊,俞老板!”
虽然俞秋棠很想否认自己的身份,但仍拉不下脸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