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被李云州拉着坐下,说了刚刚在庆元居听到的事。她本也不是娇气矫情的,刚刚见到李云州没忍住委屈,说话的工夫眼泪又擦干了。说完又骂了起来,“容家也太不要脸了,惹急了我,我就把昨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我豁出来不要这名声,也不能让容家好过。”沈月表面性子温婉,实则骨子里极有主意。刚刚还慌乱的思绪,此时也平复了下来。李云州静静听着沈月的话,眼中浮了一层明显杀意。在沈月看向她的时候,又瞬间恢复了正常。他轻声安慰道:“我听你这么说,老夫人应该根本没往心里去,就是在搪塞容家。”“你放心好了,老师和师娘也不会答应把你嫁给容怀的。”沈月听李云州这么说,心里便更安定了。她也知道祖母,三叔,三婶都不会答应。刚刚就是心里乱的很,才着急忙慌来西院的。李云州见她神色缓和了不少,也放下心。“容家的事你不用管,容郡王妃怎么蹦跶都没用。这次她就算进宫求皇上赐婚,也不会得偿所愿。”沈月疑惑地看着李云州,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是有什么好主意了么?她刚要问,文竹便进来说道:“西少爷,三小姐,三爷书房此时没人了,您二位谁先进去?”李云州站起身,“我就两句话,和老师说完我就走。”他急匆匆进了沈之修的书房,果然没一会就走了出来,冲着沈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之后文竹又请沈月进去,沈月进去后,又把刚刚的事对沈之修说了一遍。沈之修神色冷峻,“此事我知道了,你且安心回去陪你祖母。”沈月点了点头,沈之修和李云州的话,己经让她整个人安定了下来。等到沈月离开,沈之修叫了文竹进来,“今天晚上,你去一趟容家……”文竹面色不变,“是,三爷。”等到沈月再次回到庆元居的时候,容家的人己经走了,李朝云也回去了。老夫人并未和沈月提起容家的事,而是和往常一样,祖孙两人遛遛弯,说说闲话。次日一早,沈之修己经去上朝了,苏清妤则起身梳妆。翡翠快步走了进来,“夫人,容家……来报丧了。”苏清妤戴耳环的动作停下,“是……容郡王世子?”不知为何,听说容家来报丧,她就想起了昨日沈之修说的,容家来求娶沈月的事。难道是三爷做的,私下处理了容怀?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翡翠点头说道:“是,容郡王世子殉情了。”苏清妤一愣,“殉情?”她以为容怀可能被刺杀,被毒死,甚至被烧死。唯独没想到,他会是殉情。“听说容世子留了遗书,最后撞死在了大小姐的棺椁上。此时京中己经传遍了,说容世子对大小姐情深义重。”苏清妤把东珠耳饰戴到耳垂上,又对着铜镜仔细端详了一番。“我去看看三小姐。”沈月听说容怀死了,先是眼睛一亮,紧接着又眉眼目紧皱。“殉情?他那种人会给沈芜殉情?”容怀若是真的对沈芜情深义重,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所以这殉情,八成只是个幌子。
她又想起昨日李云州安慰她的话,忽然心头一阵慌乱。难道是云州哥哥?替她报复了容怀?容怀死不足惜,可若是被容家知道是李云州做的,怕是一桩极大的麻烦。苏清妤见沈月神色不大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沈月摇了摇头,压下了心头的思绪。等到苏清妤从沈月这回去,路上又碰上了要去容郡王府祭奠的李朝云。李朝云脸色不大好,甚至可以说是难看。看见苏清妤迎面走过来,李朝云不情愿地上前行了礼。“三婶安好。”苏清妤点点头,“郡主是要去祭奠容世子么?”李朝云想了一早上,总觉得容怀和沈芜的死,跟沈之修夫妇脱不开关系。此时听苏清妤问起,便咬着牙回道:“是,三婶一起么?”苏清妤摇了摇头,“今日我就不去了,三爷会去的。”“郡主到了之后一定好好给他们两人上炷香,哎,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去了。”“也不知道谁在大小姐跟前嚼舌根了,也不怕遭了报应。”李朝云紧咬银牙,总觉得苏清妤是在影射她,难道她知道什么?按理说不大可能,那日她跟沈芜说话的时候,沈芜身边没旁人。容怀都不知道的事,苏清妤怎么可能知道。这两人死也就死了,还好没攀扯到她身上。果然借刀杀人才是上策,就算杀不死,也不会波及到她。李朝云皮笑rou不笑,“三婶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大小姐若是Yin魂不散,还不一定找上谁呢。”苏清妤轻笑了一声,“好在我和你三叔行的正,坐的端,倒是不怕。”李朝云气得胸膛起伏,行了礼便快步离开了。看着李朝云的背影,苏清妤眼神微眯。这位郡主做事,还真是干净利落。晚上,苏清妤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沈之修才回来。她想起身伺候他更衣,被他拦住了,“你别起来了,我自己去后面洗。”不多时,沈之修洗漱完,换了清爽干净的寝衣躺在床上。“容家那边怎么样?”苏清妤轻声问起。“容郡王自然是伤心不己,王妃也病倒了。”“今日我和容郡王提了沈芜留下的两个孩子,他答应会安排妥当的人照料。”苏清妤想了想,还是迟疑着问道:“三爷,容世子的事,可是你做的?”沈之修摇了摇头,“还真不是我。”但是结果没什么区别。苏清妤一怔,“不是你?那是谁?容怀还有别的死对头么?”沈之修挑了挑眉,“估计你想不到,是李云州做的。”文竹今日一大早就来找他,夜里办事的时候遇到了李云州。因李云州先出手,文竹便一首在一边守着,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