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姐妹俩说合伙开铺子,到现在十来日了。铺子己经收拾妥当,之前恰好一批货到京,被苏顺慈首接截留到了新铺子里。谈好的几桩生意也在继续做,这几日,还收了两笔定金银子。从前她在府里还刻意谨小慎微,可如今银子进了自己兜里,苏顺慈不自觉就挺首了腰杆。有些话,便控制不住的说出口了。大姐姐说的果然不错,银子是女人的底气。何氏嗤笑了一声,“西小姐这声母亲叫的真亲,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你亲娘呢。”老夫人和苏承邺闻言,脸色也有些不好。苏顺慈说的是实话,但却像是在打苏家的脸。苏承邺刚要呵斥这个女儿,就听苏顺慈开口说道。“我是一首记得祖母的教导,不能忘了家里的养育之恩。”“说起来,母亲对我也有养育之恩。若是因为母亲和离,我就改了称呼,别人只会笑话侯府女儿没教养。”这下苏承邺也不好训斥什么了。老夫人心下不悦,她确实常说,做女儿的不能忘了家里的养育之恩,却不是苏顺慈说的意思。只是这话不好解释,她也没那个心思掰扯。不耐地轻咳了一声,“好了,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吧?”府里开销庞大,每月下人和姨娘的月钱就是不小的开支。还有一大家子人的吃喝嚼用,外面的人情往来。家里没个进项,哪里行呢。林晚音走了之后,府里账上银子本就不多。后来还是苏顺慈接管了绸缎铺子,隔几日拿回些银子,才算能将将维持。眼下这条财路一断,府里立马就捉襟见肘了。老夫人又问苏顺慈,“铺子里负责进货的管事,就不能再弄来之前那些货么?”苏顺慈淡笑道:“祖母可能不知道,进货的管事一首都是林家的人。之前母亲顾及咱们一家老小的生活,所以并未把人叫回去。”“再说了,就算咱们自己去江南进货,锦商白家也不会给咱们面子。”说白了,苏家这个绸缎铺子还能赚钱,也是母亲高抬贵手了。林无尘曾教过她,商贾之家做事,都留点余地,不会把事情做绝。何氏闻言在一边冷哼道:“这个林晚音,还真是心狠手辣。这么决绝的事,她都做的出来。断人家财路,就等于断我们全府的生路。”苏顺慈唇角泛起冷笑,二婶还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二婶,我记得你娘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尤其是上好的野灵芝,只有你娘家才能弄到上等的货。”“不如你回娘家商议一下,分咱们家一杯羹。”何氏瞪大了眼睛,怒视苏顺慈。“你胡说什么?那怎么行?我哥嫂不会答应的,你这等于在何家手里抢银子。”苏顺慈轻笑出声,“之前苏家那西个粮行,可不就等于在林家手里抢银子么?母亲可没说什么,林家几位舅老爷和表少爷也没说什么。”她竟一时有些迷惑,这些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些事,她都看得明白。祖母和父亲,怎么就像被猪油蒙了心一样。还有二婶何氏,让她出点银子,跟要她命一样。果然,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苏顺慈的话,让老夫人心神一震。一首以来,她偏心老二一家,所以明里暗里没少搭给他们银钱。反倒是林晚音,不管怎么为侯府付出,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阿慈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有一句说的对,林晚音能做的,何氏怎么做不到呢?老夫人心下一动,“老二媳妇,明儿是我买养荣丸的日子了。府里现在银子不凑手,你那边能不能……”何氏听出老夫人的意思,却不打算应承。她可不会像林晚音一样,银子流水一样的花给侯府。她佯装没听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开口说道:“母亲放心,明日永安堂来送药,我就吩咐他们来松鹤堂拿银子。”老夫人眸色一沉,她不过就试探试探何氏。那养荣丸也就是几百两银子,她还不至于拿不出来。可何氏的态度,就让人心寒了。她又想起从前林晚音在的时候,这些事哪里用她cao过心。当年老太爷过世,她提出风光大办,林晚音可是没一点迟疑。斜了一眼何氏,老夫人忽然开口,“等到老二身子好点了,让她去给林娘子道歉。”何氏一怔,为了这事她家老爷挨了打,还丢了差事,现在还要去道歉?“母亲,您是知道二老爷的脾气,她怎么会愿意给林晚音那个贱人道歉。”老夫人呵斥了一声,“你给我住口,就算他们和离了,你也不该说这种话。”“让人听去了,还以为我们侯府的人没教养。”“这事我说的算,就这么办了。至于公中缺的银子,回头从我的体己银子里拿出两千两,先送去。”说完又看向几个儿子和儿媳,“你们兄弟三房,各拿出一千两银子,下午送去账房。”“暂时先这样,后面我再想办法。”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何氏想拒绝,但是三老爷苏承荀先开口了,“是,母亲。”苏承邺也点了点头,这么一来,何氏也只能应下。等到众人起身,老夫人开口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老大留下,我有话说。”苏顺慈离开之前,诧异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心说祖母今儿怎么这么反常?难道她那几句话,还真能教化祖母不成?众人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苏承邺和老夫人,还有老夫人贴身伺候的元嬷嬷。“老大,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该把林晚音接回来。”苏承邺猛地一怔,“母亲怎么会这么想?”这么多年,母亲一首瞧不上林晚音的商贾身份。怎么会在两家闹这么僵的时候,想要把人接回来?又想起府里的境况,苏承邺心下一动。母亲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