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原谅我。”
他的长发、身上仅存的衬衫西裤湿漉漉。桂祎前行一步躲开水流，站在原地望向程遇。
桂祎没经历过这样绵长的痛苦的欢愉，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程遇手掌的温度，指腹微许的粗糙。
“你、您，想要我做什么？”
“喜欢”两个字被咬得很重，竟然类似于没那么体面的咬牙切齿。
他贴在程遇耳边说话，声音听起来很可怜。
程遇放过桂祎的唇舌，仔细凝视着桂祎形状漂亮的眼睛。
在他被欲望和快感拖着攀上高峰时，程遇总在最后一刻堵住他发泄的出口，不待快感平复，作乱的手就再次抚弄他。
可在这间气氛怪异的办公室里，仅仅如此，是起不到保暖或蔽体的作用的。
语气倒是很冷静，可惜说出口的话让他又露了马脚，程遇说：
程遇抚摸他的脸，凑近些，低头望进那双长着长睫毛的黑色眼睛，他颇为无奈似的叹息一声：
他与程遇对峙，无果。
程遇干脆脱了衣服。他们紧抱着对方接吻，一同站在花洒底下淋着热水。
桂祎身后玻璃冰凉，身前倒是有热源，只可惜对方全然没有分他一丝温暖的意愿。
只不过桂祎的背被抵靠在墙上，瓷砖触感滑腻又冷硬冰凉。
他应对不及，被冰得瑟缩。
他自己被弄得衣不蔽体、喘息不止，程遇眼睛还是平静温和，大衣都没多一分皱褶。
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程遇吃痛，抱着他腰的手挪上来掐住他后颈。桂祎从善如流，放过了他的皮肉。
“先生……”他没办法，竟然向凶手求援，“求您、”
程遇慢慢探索
很漂亮。
半晌，终于他垂下眼睛，慢得不能再慢地脱下衬衫、侧身褪去西裤。此刻桂祎赤条条站着，不愿意再转过身看程遇。
他故作姿态，抬头看过去，表面天真又漂亮，偏偏没全然掩住恶意，相悖的气质揉杂，显露出一些攻击性。
而且……
他再次吻他，替他脱掉厚重的大衣、西装马甲，只留下一件白衬衫。
二人一同进了淋浴间。程遇脱了外套丢在洗手台上，倚在一边，顺手按开了花洒和暖风系统。
程遇贴过来，抬起桂祎一条腿，将他最后蔽体的衣物除下。
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蛇，像毒蛇细长的身子一寸寸缠住他。
水流声近在咫尺，他没听见程遇的声音。于是，对方忽然走过来掰过他的脸与他接吻时，桂祎又被吓了一跳。
桂祎觉得烦，所以再次吻程遇的嘴唇、再到他的脖颈，他唇齿游移，最终用力咬了程遇的颈项。
“而这只会让我越来越喜欢你。”
他答非所问：“你很漂亮。”
程遇的手顺着他敞开的衣襟探进去，掌心抚在后腰细腻柔韧的皮肤上，他看桂祎明显一愣，目光终于舍得再次落在他身上。
桂祎刚好被还未转热的凉水淋了一身。
桂祎靠在门上，听见程遇的话，他微微抬起下巴又歪了点头，轻轻笑起来。身后长发早被揉得微乱，垂在脸边几缕，看起来——
他比北识终更过分些，尚存三分理智时，桂祎心想。
呼吸被掠去。没有太过火的亲密动作，桂祎并不情愿被他掌控一切节奏，却还是慢慢乱了呼吸，软了腰腿。
“先生，您真的喜欢我吗？”
桂祎眼睛里的水汽打湿了睫毛，他转过头向程遇，而程遇也十分配合地看向他，二人靠得很近，这样的动作亦很亲昵。
“我要你——顺从我。”
——他最讨厌蛇。
“……”桂祎冷冰冰地看着他。
桂祎被迫与他坦诚相对，感觉到难堪。恼羞成怒一样，他转过头同程遇接吻，身上挂着的水汽彻底沾湿了对方的薄毛衣。
程遇的手掌探进桂祎的西裤，握住他的性器。桂祎压抑喘息，眯着眼睛看他。
水很快变得温热，程遇作壁上观，见雾气薄薄地蒸腾起来，低声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程遇带着桂祎进了休息室。他是惯于在公司加班的，扩建的休息室功能齐全，像把一间公寓搬了进来。
桂祎被他制着，只能腹诽：真是无法无天。
他把头抵在程遇肩膀，自己后背却被按在玻璃门上，冰得发疼，也硌得发疼。
程遇的手指借着温水的湿润进入桂祎。他攀在程遇身上，头埋在他颈窝，呼吸洒下来，很热。
“可惜我天生学不会顺从，这样，您还需要我吗？”
程遇低头看着他的脸，眼睛里掩藏住一闪而过的痴迷。
许久，桂祎几乎快觉得自己不会呼吸，程遇终于松开他，同他额头抵着额头。二人的皮肤毫无阻隔地贴着，加之这样的姿势，像情人耳语一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