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先下手了呢?他细细审视着桂祎因愠怒而微微发红的耳际脖颈、有些汗湿的额发、轻轻颤抖的身体。
偏热的水流过某些地方时有些刺痛。比如被玩得殷红的乳头,或者被吮咬了一遍又一遍的后颈。
门外的关湖于是看着桂祎,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脸上带了点很礼貌的笑:“前辈,您好。”
待到终于处理干净,他已然辩不清自己满身湿意究竟是水还是汗了。
吵得很。
“嗯。”
他想起那些愤怒,那些疼痛,与那些疯狂的快感。
桂祎动作僵了下,下一秒才将领口整理好。
很有趣。
桂祎试探向下身刚被深入过的地方,手指进入,试着将未处理的体液导出,却始终不得其法,动作间又带来一串奇异的颤栗。
雾气蒸腾起来,逐渐弥散,遮住桂祎双眼。
自己不久前才见过的。
还有精液。
这没可能。时堰真是让自己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
时堰拢了把自己脑后长发,忽然想到什么,最终还是任由其披散在背后。
桂祎手捏着门把手,头发半湿着披散下来,神情隐隐有些烦躁。
然而他心情很好。
他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几乎想直接将时堰杀了,却忽然又听见人唤他。
他不无恶毒地想,这位前辈终于被拉下神坛,遭到豺狼虎豹——或是鬣狗,肮脏的侮辱操干了吗?
他烦透了。可偏偏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他精疲力竭,随意穿着浴袍,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将自己往沙发上一砸便闭眼欲睡了。
想到这些、看到对方漂亮又高傲的脸,关湖出离愤怒、又极度兴奋起来了。
年轻人的呼吸很热,似乎尽数打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桂祎有些下意识的不自在,偏了头。
他揉了下眉心,道:“那请进吧。”
“您很烫。”
桂祎合上电脑,没回话,只应了一声。
这个关湖怎么这么烦人——
自己下颌却忽然被捏住,桂祎倦得睁不开眼,只听见后辈冷静而年
明显是被谁吻咬过了。
“发烧了?”
关湖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个瓷杯子,眼神盯着桂祎。
这是个几乎有些青春气的年轻人,神色表情却严肃得过分,比时堰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开了门。门外是个年轻人。
“最近公司的员工调度,我想向您要一份名单。”
他找出来那份资料,发到关湖的工作邮箱里,转头看向他。
他头抵着墙,湿发自颈侧滑落。他咬死了牙关不愿泄出声音,呼吸却越发粗重。
他略仰起头,感受水流滑过自己身体。
——又他妈是“前辈”。
桂祎不情不愿睁眼起身,沉沉呼了口气,勉力使自己面色没那么难看。
且不说时堰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单就是这件事——难道还要他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自己被一个后辈强奸了?
正是困意浓时,门铃声却响起。
是个自己还算熟悉的后辈,平时还算谦逊,桂祎慢慢按下自己满心烦躁来应付他。
“……你好。有什么事吗?”
桂祎被他问得越来越恼,说话几乎不过脑子了。
同后辈寒暄了几句,桂祎终于得以回到家中。
关湖就笑:“我就住在隔壁,想来拜访一下您。”
“关湖,你好。”
“……可能吧。”
一朵漂亮又缠满棘刺的玫瑰。扎得他掌心鲜血横流。
他确实头很晕,懒得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似乎有些慢。
桂祎近乎自虐一般回想当时的画面。
他脱了衬衫随手丢在沙发上,赤着苍白劲瘦的上身进了浴室。
桂祎顿住,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头向对方颔首:“你好。”
“桂祎前辈?”
桂祎埋头前行,不愿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
发带被扯走了。更何况时堰顶撞他时,咬了他后颈一遍又一遍,此时不知是个什么狼狈的情况。
按理说桂祎可以对他说“工作的事情白天再说”,可他对外永远是温柔亲和的形象,大约不会拒绝勤勤恳恳的小后辈。
“您怎么了?”关湖关切地凑近,“感觉您有点没精打采的。”
关湖状似面色如常地同他寒暄,目光却落在他过分红润的下唇。
“嗯?”
忽然有人的手掌贴上他额头,微凉的温度很舒服。
“其实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对方弯腰取茶几下的电脑,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还穿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于是锁骨与胸口便清晰地暴露在关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