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离去。秦师弟见到的反方向行驶的檀院道友,应当就是与水鬼交易成功了。”
秦晔虽听着,心思却不在许定均的话上。他来时就注意到这空心圆处的水面是混浊一片的,水波浮浮荡荡却见不到任何影子……唯威压惊人。
他直觉这玩意全貌应当十分之吓人,未免失态给白露丢人,看了一眼就不再看。
“师兄说的话,有保障吗?”秦晔如是问,得到许定均的解释证明,又听其他人说是水鬼有发下誓言,天道认可,也就点头入伙。
周围人耐心教导他二人,一言一语便商定下他们这只小船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绕在这中空圆心边上,最内的自然是宁蔓。
秦晔猜测这是按照修为定论的,他同酆白露皆是凝脉中期,在这些人中算得中上水准……而宁蔓作为这‘水’中唯一的金丹期,自然得挑起大梁。
莫看她兴致缺缺,也绝不是贸然托大之辈。秦晔见宁蔓敛息凝神,眸若燃火,一手一柄短剑,与那水面平静对峙。
几乎就在一瞬,宁蔓飞速划破自己手腕,一道深而短的伤口便如此出现在她手腕上,一股股地往外喷涌血液,滴滴坠入水面中,没有激起半丝涟漪。
青绿色的水面混入红色血液,只浑浊极短暂一段时间,就沉下去。
秦晔与其他所有人一样皆关注宁蔓一举一动,见她无事,心里不免安心些。然而水面再无别的反应,宁蔓之后的法,一通瞎套罢了。边穿边同酆白露商量,“先去人间界把栖鸾的事情解决掉——你可以不去,直接去永阳域等我……正好我也有事儿。那里被钟于庭围得死死的,蚊子都飞不进一只。先躲上一段时间,回来再把那群人——是不是一群?胆子真大,你最好趁早解决。”
酆白露道,“确有人。我许久未见宁姑娘,也可去人间界。你的女孩子想来要做别的安置,一路上总是危险些。”
“嗯,我也没打算带上她。”秦晔穿好了,见酆白露居然仍旧一件衣服都没,甚至还是原先那个姿势,干脆也就不出声催促,直接上手给他裹上衣裳。不过几秒钟功夫,酆白露一身冰肌玉骨,都掩藏在华裳之下。
现在的秦晔已非数个时辰前的秦晔,胡搞这么一通,他现在不仅浑身舒畅,修为上涨,还寡欲,面对酆白露暂时不会有世俗欲望。
——甚至为着之前的肌肤相贴,行事不免张狂随意。
里衣他很快就给酆白露套上了。这人同小孩子手中的布偶似的,不说话,笑表情,让抬手抬手,不该动的绝不多动一下。
秦晔看他几眼,用面上表情示意他;做什么?
酆白露只含笑望着他。
二人僵持几息,直到秦晔伸手去给酆白露穿外裳,酆白露才启唇又说话。
“阿秦,”照例是先唤了秦晔的昵称,“我叫你走、又要和你走。我对你是这般不定,你一点儿都不问我。好镇定。”
秦晔从这对话里觉察出山雨,本将给酆白露穿袜的动作也慢下来,沉声道:“你要是真愿意说,根本不用我问,白露。”
他知道酆白露在做一个局。非常大、牵涉或许也很广的局。秦晔不清楚自己在这个局里起到如何的作用,不过想来应当是棋子一颗。说不定杀他的人也是局的一环呢?早知不该情绪上头给酆白露一拳头的。
他现在不太愿意望酆白露面颊,总觉得有些羞愧。
不过这么点儿伤以酆白露修为早该好了,一直留在面上,估计就是为了让他看了愧怍——这招确实有效,秦晔本不打算答应酆白露。
酆白露听他回呛,道:“可是你要问。你不问,我说的话未免太难听。倘若有惑而不亲口言说,多难过。”
秦晔本身半跪着为他穿袜,身量矮了坐在床沿的酆白露许多,酆白露伸手又拢住他的耳朵,传来的声音便又是暖且朦胧的了。
“宁姑娘提到过,”酆白露的声音轻缓地响,“非人身而至此境,世间独我一人。这是为什么,阿秦有猜到么?”
这本是秦晔在宁山城和宁蔓闲话的说到的一句,酆白露不该知道的。
这时候秦晔便有不妙的预感。
“不不不、你别——”他连声否定,到一半却忽然失声,酆白露竟然给他下禁言咒。
酆白露道:“绝非是我特殊。我再是多思多谋,怎能对抗天地法则呢。好阿秦,我既然调弄你的命运如调弄弓弦,做到其他也并不难啊。”
他的笑仍是挂在脸面上,青紫的淤痕仍未消散。“我不过是、一如过往许多次,改换你的——”
酆白露尚且未能吐出最后几个字,便又受了秦晔一拳。这拳比之前那一记还重得多,直把他整张脸都打得偏向一侧,唇角溢出血色来。
秦晔姿容不比他好,强行冲破禁言咒也让他气息不稳,境界跌宕。他反手将酆白露缚住,整个儿压在他身上。
“你假如还要命,”秦晔咬牙道,“就让这种话烂在你肚子里,白露。”
秦晔此前是狼狈的,方才又极恼怒。不过如现在这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