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全程食不知味,赛恩却表现正常,一直和阿多教授说话,还会故意顶嘴哄教授又气又笑。
阿多教授是个随和的老教授,跟学生聊得兴起,什么话都往外说,竟说起了医务室的治疗师斯温斯先生的八卦:
“他的妻子路易莎夫人可是副刊花边栏目里的常客,外面的小情人就没断绝过,就连现在去院做正事,都和那里的一个书记官打得火热,报纸都登出他们在街上接吻的照片了。唉,可怜的斯温斯先生,又要心碎了。”
小老头说得兴起,没发现到安雅的脸se瞬间不自然,她把莓果都塞进嘴里,假装没听到,眼神定定不敢乱瞟。
幸好,阿多教授很快就转头喊那只叫芹菜面糊的鹰马别飞太远,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可安雅一抬头,就撞进赛恩极具侵略x的眼神里。
他望着她,故意把沾满汁水的手指伸进嘴里t1an,鲜红的舌尖、锋利的虎牙若隐若现,安雅突然觉得身t的某处好痒。
在她晃神时,赛恩突然靠过来,趁她没反应过来时,大拇指擦拭掉她嘴角的汁水。
阿多教授再转过身时,只看到心情似乎很好在t1an着大拇指的赛恩,还有好像在发呆都没发现到自己的耳朵都被冻红的安雅。
在天空又要飘雪时,阿多教授让他们赶紧回城堡,还想给安雅的颈项围上厚重的针织围巾,他说那是原本要织给雪怪的。
可赛恩先行一步把自己的围巾套在安雅的脖子上,说就别抢雪怪的围巾了,还拿过阿多教授送给安雅的果篮,快乐地跟教授挥手道别,p颠颠跟在安雅的身后走回城堡。
一离开阿多教授的视线范围,安雅就想解开围巾丢回赛恩的身上,可赛恩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手。
一个说放手,一个说不放,两个人在回城堡的小路上僵持住,最后是安雅妥协,这里不隐蔽,随时都会有人看到。
她走在前头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生闷气,气赛恩吃准她怕被人看见,气自己窝囊被人拿捏。
冬天衣服本来就厚,再加上她正生气着重重踩雪,身t摇摇晃晃,赛恩在后面注视,觉得她的姿势好像一只企鹅。
“夫人,你为什么生气?”要穿过中庭拱门时,赛恩突然发问。
安雅停下脚步,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看他脸se真诚,好像是真的不明白。
她叹了口气,尝试着让自己平静:
“威尔逊先生,你最近的行为令我有些困扰,我们作为师生应该要保持距离。”
赛恩眉头皱起,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回复:
“夫人你有时真让我感到混乱,鬼神节时已经允许了我,现在又要我保持距离,你难道只当我是消遣?”
“什么?当然不是……”安雅下意识否认,又立刻住了嘴,她偏头去看拱门的小天使石雕,不想和眼前人对视。
她害怕过于慌乱的心跳会被他发现。
“鬼神节那天只是意外,让你感到困惑,我很抱歉,我应该要坚定点……”
“我并没有感到困惑,相反的,我更加确定一些事。”赛恩定定看着她,异常认真,“我很确定我不想离开你,也很确定夫人你也不想离开我,不然那天你应该要拒绝我,可是你最后还是吻了我。”
“我说了那是意外。”安雅有些急了。
“也许一开始是意外,但是之后是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赛恩没有动摇,他立在那里,日益挺拔的身形像颗巨石,在散发着某种力量,让安雅别再忽视他逃避他。
“夫人,如果那天跟你发生意外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学生,是彼得·欧森或者是托马斯·恩尼斯,在那种情况下,你也会允许他们吗?”
他的问题让安雅难以回答,然而心里其实很清楚答案。
心里早就已经大声的决然的怒吼的喊出那个“不”。
可是,安雅不能回答。
她闭上嘴回以某种顽固siy的态度,可赛恩步步紧b,他迈前,b着她回答:
“夫人,回答我,你也会像答应我一样,答应他们吗?”
安雅的嘴巴愈发抿直,偏过去就是不看赛恩的侧脸僵y得像棵倔强的老树,她不回答也不逃走。
看着她的态度,赛恩有些生气,又莫名心疼,他早看到夫人的手攥得裙摆很紧,她在动摇,却选择用某种不讨喜的冷漠外壳包裹住自己,想要把他赶走。
中庭石墙的另一端突然传来长笛声,在这沉默雪地低y高唱,跟着雪花回旋飘转。他们看不见那个吹长笛的人,那个人也看不见他们。
他们知道石墙的另一边有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知道石墙的这一边有他们。
赛恩心里突然涌现某种矛盾的情绪,寂寥和甜蜜,像刚刚吃的果子酸酸甜甜,这个城堡里没有人知道他和夫人的故事,整座城堡里,只有他们共享这个秘密。
不知不觉,那首乐曲奏完了,他们的肩上也积起落雪,赛恩看到夫人埋在围巾里的鼻头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