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宴溪,”郁柠一边给电视连接高清线,一边手舞足蹈地说,“让本游戏大王来暴虐你,你到时候不要哭着求饶哦。”
……半小时之后因为输了太多次,耍赖不玩了。
他背对着宴溪躺在地毯上,后脑勺竖起的呆毛都写着不高兴。
宴溪熟练地又开了一把,笑着问:“来啊,还没让我哭着求饶呢。”
郁柠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怒道:“不玩了!”
宴溪:“怎么还输不起呢。”
郁柠从地毯上爬起来,愤怒地说:“你不是说你不太会玩吗!”
“对啊,我今天确实是第一次玩啊。”宴溪无辜道,“我确实没怎么玩过,我又没骗你。”
他走到郁柠身旁,伸手摸摸他的头顶,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自己玩得那么菜,你赖谁?”
郁柠气得五官扭曲,嘴里咿咿呀呀不知胡乱抱怨了一通什么,总之气得满脸涨红就是了。
他越生气宴溪看着越开心,到最后几乎是哈哈大笑起来。
“……”郁柠难以置信,“你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吗!”
宴溪毫不掩饰,“嗯,是。”
郁柠:“……”
他无语了,把自己可怜的小卷毛从宴溪手里拽出来,蔫巴巴地盘腿坐好,无声控诉宴溪的暴行。
五月份了,客厅已经开起了空调。玩游戏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闲下来了,郁柠觉得空调温度似乎有点低。
他搓了搓胳膊,把睡衣的领口拢拢好。
宴溪瞥了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上楼吧,客厅晚上很冷的。”
郁柠“哦”了一声,坐起来朝楼梯走去。他回头看看,宴溪没有跟在后面,而是一直弯腰在找什么东西。
郁柠没再管他,自己上了楼。
已经十一点了。
郁柠关了卧室的灯,一个人躺在床上。夜晚安静,他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白天见到的那两人,实在太像郁松礼和柳楚了……
他侧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薄被,半点睡意都没有。
郁柠鼻子酸酸的,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可一旦想到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父母,他的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
两手空空地来到这里,甚至连一张和父母的合照都没有。郁柠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他会忘了他们吗?会不会有一天,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想着想着,鼻子就酸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完全没有留意到门外的脚步声,直到虚掩着的门被一把推开才反应过来。
他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不解地看向门口的男人。
“宴溪,大晚上不睡觉,来我房间干什么?”
宴溪:“……”
他本意是想敲敲门看郁柠睡了没有,谁想到这人门也不关严,自己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窗帘很厚,他看不清郁柠的脸,却能隐隐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
宴溪心里一紧,握紧手里的东西走了进来。
郁柠乖巧地往里面挪了挪,给宴溪让出个位置坐下,又伸手按开了灯。
灯光微亮,宴溪终于看清了郁柠的脸。眼圈红红的,总是翘起的唇角耷拉着,黑亮的眼睛shi漉漉,不知道是不是才哭过。
就知道他又躲在房间偷偷伤心。
宴溪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他在客厅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包未拆封的棉袜。听家里的佣人说,郁柠白天老是光着脚在地毯上跑来跑去。
他一把揽住郁柠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郁柠的父母,一定都是很好的人,才会让他这样怀念。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太过伤心还是不要了吧……
宴溪干巴巴地开口:“你……不要太难过了吧。”
郁柠在他怀里动了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不乐地说:“这么明显吗。”
宴溪“嗯”了一声,手指卷着他的头发。
郁柠不知怎的,忽然又兴奋起来。他从宴溪怀里钻出来,笑眯眯地说:“跟你说哦,我的卷毛是遗传我爸爸,他的头发比我卷得明显多啦!”
说着,他把自己的头发卷了卷,弄出一个更明显的弧度,“大概就是这种卷曲程度。我妈以前老笑他,说,哪个理发店如果能有这种手艺就好了。”
说完爸爸,他又说起了妈妈。
“我爸妈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我妈不会开车,因为她分不清左右。”郁柠兴冲冲地说,“她是小学老师,有一天去学生家里家访时和那家的边牧玩了一会儿。她想和边牧握手,结果因为分不清左右,被边牧嘲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被!边牧!嘲笑了!!”
笑着笑着,郁柠又惆怅起来。
“今天在店里看到的那对夫妻,真的很像他们……不止是长得像,连笨蛋一样的性格都很像。”郁柠又趴回宴溪怀里,沮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