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筋疲力尽,缓慢鼓动翅膀飞鬼王桀袖子里休息。
“你说吧,孤肉身有损,禁不得像你师尊一样暂存命魂,既然不能亲眼看见往事,听一听也是好的。”
棠陆心内一颤。
师尊他……暂存命魂?
因为放心不下他?
棠陆暂止住心中疑惑,望向鬼王桀,“关雎他一直陪在你身边,关关体内有他一缕灵慧魄和一缕力魄。”
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说出口,每说一句,鬼王桀的眸子便深沉一分。
“孤绝不会姑息罪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让孤发现他,定要他偿命。”
那个口中说着几千年已过,事情的真相早就没那么重要的人,却因关雎那句未说出口的喜欢松了气,听闻他的遭遇难受地发抖。
鬼王桀他深吸一口气,把溢出口的呜咽声尽数吞下,仰头呆视满室繁花似锦手指。
手指探入袖口轻柔地蹭蹭关关纤薄的双翅,叹道:“关关,看来我只有你了。”
“关关身上的话……”
“能猜个七八分,待会儿找你师尊确定一下就好。”
“叮咚——任务奖励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过了好一会儿。
鬼王桀揉揉眉心,声音疲惫:“有功之臣,说罢,你想让孤如何赏你。”
棠陆仔细想想,自己不愁吃不愁穿,是金银珠宝堆出来的公子哥,云崖山上的灵石都堆长毛了。
“贵府的管家该换了。”
“好,孤换。”
“躺在我房间里的村花,挺好一小鬼,你好好待他。”
“他胆子小些,孤培养他管事,当下一任管家。”鬼王桀说罢朝他勾勾手指,“小东西,你过来。”
棠陆面露不解,檐清早有预料,按住他的肩膀,从未看透的双眼,此时一片冰凉,其中意义依然让人难以琢磨。
“你就不能松开么?管这么严,要搁我早反了天了,我又不会害他。”
檐清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别过去。”
“春夏之交,雏燕离巢,你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把你这小徒儿锁死在身边吧?”
棠陆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鬼王桀不容抗拒地点上棠陆眉心,“你瞅瞅这徒弟被你养的,不谙世事的样,跟小傻子似的。”
棠陆只感到周身舒畅,暖意绕着眉心,指尖,最后汇入心口。
“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也要想开点,”鬼王桀做完这一切,耸耸肩,“我可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这个闹翻。”
“你这样对他,他会离开你的,你信不信?反正孤料事如神,你不信也得信。”
“知道吗,真正的喜欢是相互成全。”
朱缇充当解语花:“在宿主晕倒的时候,鬼王桀向师尊透露了你与谌熠是同一个人的事实了。”
棠陆感叹:“想不到料事如神的鬼王也会出纰漏,我说檐清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我借了谌熠的光,不管怎么说,感谢这位兄台啦。”
朱缇语塞:“呃……这本书没有替身梗,说不对鬼王说的是对的呢,算了算了,宿主奆奆以后就知道了嘛。”
棠陆十分不满,弹弹它的大脑瓜,“你们怎么都话说一半咽肚子里,故弄玄虚的,跟我俩搁这搁这呢?”
旁边鬼王桀给檐清做足了思想教育课,难得的是檐清居然没直接甩脸子走人,而是反常地正襟危坐,皱眉细听,虚心请教。
一人一鬼也不知道哪来的共同话题。
末了,鬼王推推檐清的肩膀。
朱缇加上一句:没推动,呵呵。
片刻后,檐清优雅起身,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向棠陆伸出手,语气放缓。
“陆陆,回去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声,棠陆跟被五雷轰顶了似的,一脸惊恐。
啥?
他没听错吧?
师尊被夺舍了?
鬼王桀摸着下巴点点头,此言甚妙,孺子可教也。
鬼王扔给他一块令牌,“去吧去吧,本府不留贵客,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转身又对檐清的背影叮嘱一句,“别忘了我说的话,不出一个月必见成效。”
棠陆跟上檐清,弹了系统一个脑瓜崩,“哎,老登,你听见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朱缇捂住脑门,“没听见,不过应该还是和宿主你有关,还有,伦家叫朱缇,不叫老登!”
辰时,雅室侧室,
朱缇就像个定时闹钟一样,准时醒来制造噪音,“宿主奆奆,该起床为师尊做早饭了。”
“宿主奆奆奆奆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没?”
棠陆神情恍惚,睡眼朦胧,下意识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摸手机,关闹钟。
手机是不会有的,只有系统那张还在冒傻气的肉肉脸,他握住枕头边缘往系统头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