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要对真壳假芯的谌熠展开热烈追求了吧?
“小心点,才刚出锅,里面很烫。”
檐清递给他一杯凉水,神色温柔,“你唤我‘谨之’就好。”
朱缇抱着胳膊,无奈提醒自家宿主,“’谨之‘是师尊的字,这是要和宿主以平辈身份相处。”
棠陆有些犹豫,口齿不清道:“这不好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这样说可真是折煞徒儿了。”
“无妨,我最厌恶那些陈规缛节,在我这里不必有太多拘束。”
“可是在别人面前……”
檐清抬手打断,“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唤我就好,没人敢妄议是非。”
见棠陆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柔声解释:“若真有人拿此事为难你,我会亲自出面解决。”
至于这“解决”方法是向他人解释清楚缘由,还是直接将胡说八道的人一剑封喉,虽然不可能,棠陆还是不由自主想到后者。
他有些结巴:“那那那,好吧……”
“吃吧,早饭过后我带你去晨修。”
山前竹林里,洛萤溪累趴在地上,双丫髻都散花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顾念歌扶她几下都不见得能起来。
程声斜靠在竹子上,若不是靠剑撑着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能把千年老竹生生压断。
“三师兄,四师姐,五师姐?”
棠陆随着檐清来到弟子练武的地方,四下打量一番:“师兄师姐也是来晨修的吗?”
洛萤溪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立马支棱起来,随顾念歌他们一起给檐清行礼问好,随后脚底抹油似的开跑。
路过棠陆身边苦哈哈地小声嘟囔,“晨修?不不不不,我刚修炼完可不要再练了。”
三师兄程声拍拍棠陆肩膀,作万分痛苦状,“师弟,你那个……自求多福吧。”
顾念歌神秘一笑,“看来师尊这是要给你开小灶呢,加油哦。”
留下这一句三人连头也不回就走了。
简直片刻都不想多留。
“朱朱,师尊这是……今天早上就带弟子晨修过了?不然这一个个的怎么累成这副模样?”
还不等朱缇回答,那边檐清已经选好位置,叫棠陆过去。
竹林萧萧处,初夏风清时,檐清教他如何运剑。
一招一式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却丝毫不拖泥带水,落剑带起的风震得木石寸断,沟壑顿开,花瓣竹叶一齐飞舞,像画里才有的美景。
一套剑法练下来,棠陆发了薄汗,想坐风口吹吹,却被拎回原处擦汗。
“师……谨之,我自己来就好。”
棠陆接过帕子,擦擦额角,有些好奇,“这是你特意选择的地方吗,三面都是竹子,只能透过来微风。”
“嗯,晾汗容易生病,你要多注意些。”
清风拂过,将檐清的一缕碎发吹至前额,他抬起手,却是为面前人整理头发。
“今天就到这……”
“我们再来一次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视一眼。
棠陆尴尬地咳嗽一下,笑说:“不能因为我是……就放水,连顾师姐都能累成那个样子,谨之的要求应当是十分严格的。”
朱缇扑哧一笑:“宿主你是不是差点说出来‘不能因为我是‘谌熠’就放水’,嗯?”
“呃,还真是。”
他拍拍身上的灰,重新拾起弟子剑,眼中尽是快意,清澈如山间溪水,不染世俗尘埃。
“我们继续吧。”
檐清薄唇微抿,不置可否,但也没多加阻拦。
朱缇跟上来,噘嘴撅到能挂个酱油瓶,“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宿主再练下去赶不上饭时了,今天有糖醋排骨呢。”
“你先别缠着我,等我练完让师尊给你开小灶,咱们买那个什么糖。”
“好嘞,”朱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笑的见牙不见眼,“宿主万岁!”
棠陆每天该修炼修炼,该学习学习,该练剑练剑,该吃吃,该睡睡,无聊就把系统拎出来斗斗嘴。
总之在云崖山过的十分惬意。
这天,一只叼着信笺的传音纸鹤撞上了侧室镂空窗的楞,棠陆取下信笺,只见藏蓝色信封上写着“委派函”三个大字。
棠陆有些错愕,
这是……传给他的委派信?
恰逢檐清推门而入,一直缄默不语的纸鹤这才扑过去,点个头炸个膀,以一个完全在棠陆意料之外的声音絮絮叨叨。
“嘎——点苍派掌门传音于云崖仙师,点苍派掌门传音于云崖仙师,新接到下邳边涘镇刘掌柜委派信,边涘镇疑是出现千年老妖,刘家长子受妖术蛊惑,神志不清,正在医治中,”
“请求云崖仙君三日内开到此地降妖卫道,酬金一万上品灵石、两万中品灵石、四千金玉贝、两百琉璃叶,”
纸鹤咔痰似的,咳嗽几声,“喂?师弟,你在听吗,我这纸鹤有点痴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