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脸上的怒意更盛。
“诶,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
“闭嘴!”
“你叫我闭嘴我就闭,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棠陆内心:我当时害怕极了。
哪个也拦不下。
你们不要打了啦!!!!
一旁的小蝴蝶吃饱药丸,打个无声的饱嗝,老大爷逛街似的扑闪翅膀,绕着棠陆左飞三圈右飞两圈。
头上的小花花化作虚无,意识被无形的爪子摄住,逐渐脱离身体。
他只觉得身体一轻,不受控制的朝地面倾倒。
“徒儿!”
“小东西!”
两人一人一只手,伸到棠陆背后拖起。
棠陆面色灰白,双目紧闭,胸膛没有一丝起伏,已经和死人无异。
檐清二话不说将自己的灵力传输到棠陆身体里,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突然某一刻,像勒到极致的弦砰然崩断,五脏俱焚,怒火攻心。
“徒儿,醒醒!”
“你松手,让我看看。”
鬼王桀看檐清大有头破血流不死不休的架势,又或许他的目光太过灼痛砭骨,半路改了贴额头的动作,换做两指探上他的手腕,灵力顺着经脉进入识海。
“别白费力气了,你徒儿没事。你再这么灌下去,怕是你徒儿的肉体会被灵力撑爆。”
“你把他怎么了?”
断开的灵流被他四散来,室内气温骤降,砚台里未用尽的墨都结了冰。
“喂,老东西你讲不讲道理?我刚刚一直在和你交手,可什么都没做,再说了,我要是真想害你那小徒儿也不用等现在。”
鬼—冤种—王烦恼地抓抓龙须刘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关关?”
他翻过棠陆的领子,终于在他的后脖颈处看到了同样一动不动的蝴蝶。
鬼王眼疾手快按住檐清欲摘掉蝴蝶的手,一改往日流里流气,正色道:“别动它,你小徒儿的命魂现在在它体内,你得等那只小蝴蝶自然醒来,你徒弟不会有事的。”
檐清把棠陆揽在怀里,怀里人背部伤口崩裂,有温热的液体隔着衣料沾到手背,抬起一看,是黑红的血液。
脸色又沉了几度。
眼瞅着室内冷的快待不下去人,鬼王桀从怀里捧出碗口大火球取暖,也学着他的样子头痛欲裂道:“人是在我鬼府受的伤,我会揪出打伤小东西的小鬼,扔到万骨枯崖令罗刹娑噬、食、干、净!”
檐清冷哼一声,重新调动灵流,使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对这小东西倒是上心,一寸长的伤口也要拿灵力治愈,”
鬼王桀望着檐清侧脸,唏嘘不已:“还好我叮嘱过院子里的人让他们不要动你,这像般有情有义的人不多了。”
“你不问问孤抓人来这,有何目的?”
“……”
“你若问了,孤就说:本王的目的怎能平白无故告诉你,你想知道?”鬼王烤火球热了,不知从哪又掏出来把扇子,不急不慢摇着。
“想知道?你说两句好话来听听,比如王上威武霸气,王上英姿飒爽,王上神采飞扬,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痴人说梦。”
檐清本来也不稀罕知道他那些破事,闻言更是眼皮不抬一下,垂着睫毛,目光半寸不离棠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把年纪气昏过去我这鬼王府可赔不起。”
他用冻硬的手扔掉折扇又换火球,“我抓他们来,用香迷晕了,假装和我成亲。”
檐清嗤道:“你抓了整整三千人。”
“本王的后宫佳丽三千,羡不羡慕?嫉不嫉妒?恨不恨?哈哈哈——”
他得意忘形,抬眼对上那双恍若能看穿人心的眸子,清清嗓子,“本王想借这件事,引出……某位负心鬼。”
“孤心有不甘,想问问当年发生的事。”
“地下几千年过去了,早已明知没什么好问的,但这是孤死前的执念,不解不行。”
“不解不可入轮回~孤可再也不想在这阴曹地府里待着了,吃的饭都没味道,无趣。”
檐清调整姿势,让棠陆在他怀里躺的更舒适一些,“为何不喝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
鬼王桀鼻子皱皱,又是嫌弃又是鄙夷,“本王万金之躯,怎么肯喝那老婆子的刷锅水?你是不知道,孟老婆子心眼黑得很,一斤忘忧草掺兑一千斤冥河水,刷锅的水都舍不得扔……”
他转身从书案上端来厚达七寸的公孙木棋盘,盘腿坐地上,没有半分王上架子。
“来吧,仙友,陪孤下盘棋,雪印蛤贝棋子,亏不着你。”
檐清无奈叹气,挽袖拾子,往棋盘上随意一抛。
棋盘质量上乘,每落一子,都会发出如敲冰戛玉的响声,在漫漫寂静长夜中悦耳无比。
他说:“三局,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