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芙洛科耳边私语:
“毕竟,你就是为了这东西,才给了我机会。”
芙洛科来不及阻止,耳边的声响全然消失,他看到埃德加的嘴一张一合,却难以辨认他到底说了什么。
油墨液体穿行过缝隙,附着在墙壁,滴落在地。埃德加环视四周,对这样怪诞的景观新奇不已,液体流动发出沙球摩擦的声响,逐渐凝成实体,从触手间弹出一颗眼珠。
怪物受到呼唤,自以为获得了妻子的原谅,他比平常更快赶来。发现自己的妻子正抱着别人,后穴夹着陌生人的阴茎。
那个男人态度轻佻,看了怪物一眼,丝毫不觉畏惧,转头去亲吻别人的妻子。
“这是你的——宠物一类的东西?”
芙洛科推开埃德加,抬起身,阴茎从后穴滑出,精液从穴口流下。埃德加向下按住芙洛科的腰,阴茎再次插入后穴。芙洛科低喘一声,回答到:
“不,这是……这是我的丈夫。埃德加,让我去洗洗……”
“找一个怪物做丈夫?真有你的风格。”
埃德加放手,芙洛科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夺过铃铛,推开房门。
慌乱之中,他竟忘记带着丈夫与他一同前往浴室,留下怪物与埃德加独处。
埃德加整理衣物,从床上坐起,并不觉以这样无礼的样子见客有多么尴尬,他目送芙洛科离开,继而为了吸引注意一般,夸张地叹气:
“我知道你爱他。”
怪物没有回应,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打击中回神,埃德加看着呆愣的怪物,轻咳一声。
“真可怜,他不爱我,也不爱你。他与我在一起是为了回报我母亲的恩情,那么,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孩子吗?”
怪物的眼珠动了动。
“你可以给他一个孩子?”
埃德加发现怪物对这句话的反应更大,他的身体前倾,盯着怪物裸露的眼球:“还是说你欺骗他,你可以给他一个孩子?”
“如果是前者,我祝福你,你至少还有很多的时光能与他一同渡过,在他怀孕之前,他都无法离开你。”埃德加故意压低声音,“如果是后者,你清楚自己的结局。”
“他会抛弃你,就像抛弃我那样。”埃德加恶毒地诅咒怪物,“他会在达成目的后不告而别,你的余生都无法找到他,也许某天他会吝啬地分给你一些目光,可他早就另寻新欢——”
埃德加的肩膀被怪物贯穿,血液涌出,散发浓稠黏腻的气味,怪物像是在试探芙洛科的底线一般,眼球瞥向芙洛科离开的方向。
“你这样做,是因为我恨他吗?真是奇怪。”埃德加捂住伤口,生命从指缝间流失,“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忠告,作为同样被他玩弄的人。”
“他和我在一起有十年,只是在等待我死去,他答应我所有不合理的要求,只是在回报我母亲的恩情。”
“至于你。”
“可怜的怪物,你拥有的特殊能力得到他的偏爱,最终也会因此失去一切。”
怪物的触手卷曲,缠上埃德加的胸腔,触手收缩勒紧,埃德加的骨骼发出脆响,怪物并不留情,势必要将对方的灵魂挤出身体。
埃德加眼睛失去感知,模糊一片,他张嘴急喘,努力将气体吸入,洋甘菊气味卡在喉间,他仿佛回到童年时,坐在芙洛科怀中,翻看手中的诗集。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枯燥,他抬起头,芙洛科的发轻扫过他的脸颊。
“你在想什么,老师?”
“没什么,埃德加。”芙洛科只是笑,他指着埃德加手里的书,“我认识这位诗人。”
“不可能,如果他活到现在,已经有——”埃德加举起稚嫩的双手,对着芙洛科比划,“起码这么多岁了!”
“我亲爱的埃德加,”芙洛科捏了捏埃德加的手指,“事实如此。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年青。”
埃德加撇嘴,眼前的金发男人看起来甚至比自己的母亲还要年轻一些,一点都不像垂暮的老人:“我不信,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会死的比你早,可我比你小很多。”
芙洛科的笑声从胸腔中流淌,挠得埃德加背后发痒:“这可说不准,也许你能见证我的死亡。”
自以为是的玩笑话让芙洛科遭遇了令人难堪的沉默,怀中的孩子低下头,全身都在因用力而颤抖。
“怎么了,埃德加?”
“我不要……”
“什么?”
“我不要!”突然爆发的尖叫撕开午后的宁静,孩童特有的、不知疲惫的嚎哭刺人耳膜,埃德加因为芙洛科会死在自己面前的设想而恐惧,“我不要!我不要老师死掉!”
芙洛科却不觉吵闹,手指滑过埃德加的眼角,拭去埃德加的泪水,他问:“为什么哭呢,埃德加?”
“我不要老师离开我!”埃德加埋进芙洛科怀中,“如果老师离开我,我就一直哭,让你心烦!”
“主神啊,你真可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