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箭三雕,是他算漏了。
“只能问科纳恩。”
“关键在科纳恩。”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意思相近的话。
见状,凌秩在一旁微地挑眉,似乎在说有意思。
迟渊和陆淮微愕,随即一齐瞥开视线。
对面王涛显然听见了,他压着嗓短促地笑了几声,接着说:“明白!但没想到科纳恩这小子嘴这么硬啊感觉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嗯,那先这样吧。”迟渊虽惊喜于两人之间的默契,但陆淮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耗费心力,三言两语谈不出结果,反倒叨扰,他便径直要结束对话。
等王涛那边应了句好,迟渊把手机揣进兜里,眉目郁邑不过顷刻便散。
陆淮只抬眸瞧了眼大致情形,便明白迟渊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他头陷于柔软的枕头里,眉目半阖,显然是不准备再同眼前的两人纠缠。
迟渊默不作声地走近,看了眼陆淮,便与杵在一旁的凌秩对视一眼,示意对方跟他出去。
凌秩点头应好,又絮叨地嘱咐陆淮两句:“你小心着手啊,要好生养着,不然以后拿笔都费劲”
他跟着迟渊往外走,突然转过头:“等等”
陆淮掀起眼,看着凌秩紧张地舔了舔唇。
“伯母说她要来照顾你,还问我你的情况孩子的事,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淮宝:凌秩,你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凌秩:想死
迟渊:嘿嘿嘿嘿嘿
这个问题稍稍有点超纲。
无论是陆淮还是迟渊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眼见着气氛又要往沉寂的方向走,凌秩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他容易吗他这事是能避过去的吗?反正蒋旻辞已经同他说了这几天要来照顾陆淮,人家母亲要来照顾儿子, 他还能拒绝不成?
再者凌秩的眼神扫过陆淮小腹, 现在月份小尚且可以随意扯理由搪塞, 之后月份大了,除非陆淮几个月不和蒋伯母联系,不然哪里瞒得住?但到时候棘手的怕就是陆擎了。
凌秩弯弯绕绕的想了挺多,迟渊与陆淮自然也不会少。
坦白是一定要坦白的。迟渊皱紧眉,几不可闻地讽笑了声,别的不谈,尽管他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但陆淮是否能顺利活下来都未可知。
若是那时候他们该怎么向蒋旻辞解释,自己儿子说没就没?这早就不止是他们两人的事了。
可此事该怎么开口合适?
陆淮和迟渊猝不及防地对视, 都看清彼此眼里同样的困惑。
他们大概是能承受坦白之后的所有后果吧。
·
凌秩见两人视线越发胶着, 他思忖着向陆淮补充些信息:“蒋伯母说她明日事情就全部处理完了,要自己亲自来医院照顾你,你看”
陆淮稍稍敛眸,素来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现在两只手都伤痕累累,不易动弹, 尽管有些微妙的不安, 但抚慰方式似乎也只剩下目光注视着腹部的弧度。他噙起淡笑:
“那就说吧。”
索性瞒不过去。
就是不知道他家蒋女士震惊过后,会怎样看待他和迟渊之间的关系。
陆淮眉睫微垂, 眯起眼睛, 回忆起几月前他们之间的一场谈话, 他妈妈明显看出了些什么,而他也隐晦地承认了。即使那时他们两人纷纷欲言又止。
感觉凌秩和迟渊略显震惊的眼神落到他身上,陆淮半阖上眼,觉得困意又泛了起来,乏得很。
·
迟渊喉结滚动,随即掩饰垂下头,之前特意为挡疤拨弄过来的头发发丝稍长,复杂的眼神盯向那参差的发尾,心口被涩又绵长的情绪塞满。
陆淮啊
他攥紧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之前他大概也不会觉得陆淮的选择有什么吧毕竟涉及生死,话总是好说得多,而蒋旻辞的性格他了解,大概是会依着陆淮的,只是说不定会心疼地日日落泪。
高三出柜,和陆擎大吵一架最后落下难愈的腰伤,这些证明陆淮同他父亲如履薄冰的证明,他从未了解过,要不是蒋伯母不经意地说出口
迟渊不明白陆淮是如何这么轻描淡写做出决定的,他眸色暗沉下去,苦中作乐地自嘲,自己还有时间心疼陆淮呢,按照蒋伯母上回劝分的态度,知道陆淮因为他受了这么大的苦,估计他想赖在陆淮身边都难了?
见陆淮眉目困倦,眼尾恹恹地敛着,明白对方是困了,向凌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
凌秩目光促狭地见迟渊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装模作样地叹气道:“这算是苦尽甘来了?陆淮同意坦白,算不算是给你‘名分’了?”
迟渊倚在墙边,敷衍地勾了勾唇:“你不懂他。”
见人情绪好像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