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就要返校了。
生物钟吵醒周橘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机紧接着嗡嗡两声。
她捞过来看。
【下楼】
她昨晚已经跟庄泽说过不去了,怎么还是来接了。她裹了个毛毯小跑到走廊,推开窗朝外看。
庄泽倚在车上,黑色卫衣连帽扣在头顶,遮住脸,搭一条晨训的篮球裤。白袜子提的很高,踩着篮球鞋蹬了两下水泥地。他手里捏了盒牛nai,叼着吸管喝,像是感受到了头顶的目光,缓缓抬头。
毛毯的穗儿掺杂在周橘柚碎发之中随风摇曳。
他给周橘柚打过去电话,“很冷,多穿点下来。”
“我今天不去学习啦,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
“我签证过期了,你陪我走一趟。”
搞笑。办事大厅就在俱乐部到学校这段路程的正中间,他们这几日开车都会路过。这人要真想办签证,有他开车到学校这会儿功夫都办完了。
“你没安好心!”,她直截了当揭穿。
电话那头嘿嘿干笑两声,“昨天这个时候见到你了,所以今天也想见你。陪我去呗,祖宗。”
尾音拉长,像恳求,像撒娇。
周橘柚愣住了。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一天没见到就会触发想念的地步了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讲,嘴角会莫名上扬。
庄泽举着手机高昂着头,卫衣帽子受重力落下,露出他Jing干利落的短寸。心里空了一拍,他看不到她在笑,只知道委婉开口的思念迟迟没有回响。
“真的不陪我去吗?”
电话被挂断,嘟嘟两声后他凝着屏幕上祖宗两个字,吸一记鼻子。宽松的球裤灌了风,他跺两下脚驱散寒意。
今天是挺冷的,祖宗不想出门也很正常……
他落寞套上帽子,回身。
“庄泽!”
是祖宗。
他抿着唇角也盖不住笑意,逆着光转过身。周橘柚随便套了个卫衣裙就下来了,纯灰色的,鱼尾摆开花在小腿肚。配了个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她两天没洗的头。
周橘柚挂了电话就去洗漱,分秒没耽误。
庄泽两步迎过去,想掀掉她帽子。周橘柚急忙捂住,“诶诶诶!手别欠。”
假期的最后一天是返程高峰,他们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周橘柚嘟囔着还不如坐地铁。
庄泽从车里的抽夹儿拿了个墨镜带上,领着周橘柚进大厅,规规矩矩取了两个号,开始坐在等候厅等着叫号。
这人在屋里戴墨镜,来办事的人一走一过都会看向他们,搞得周橘柚好不舒服。
她坐在庄泽左侧,伸手指滑弄他墨镜到鼻梁处,“我寻思庄大球星也没火到来办事处都需要戴墨镜的程度吧?你搞什么臭屁呀?”
庄泽轻笑一声,把墨镜推回戴好,“你不懂。”
周橘柚直接把它摘下来,庄泽轻啧一声要抢,前者不给,俩人闹着,忽然一声,“哎呦,庄泽。”
“什么时候来的,姨都没看到!”
周橘柚看过去,一个高级职员穿着标准的工作制服朝他们走过来。庄泽掐下她鼻梁,眼神寓意不明,似乎在说:被认出来了吧!
庄泽起身,礼貌打招呼,“红姨。”
红姨瞥一眼周橘柚,视线很快收回,“办啥业务?”
“签证过期了,续一下。”
红姨立马指引他们到另一处办理自助签证,很隐蔽,在拐角的自助照相机旁边。机器是关着的,红姨插上电源,对着自己胸前的工卡输入了一些东西,然后招呼庄泽他们靠过去。
周橘柚大惊失色,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太子爷的人脉影响力,单开个机子也太霸道了。等候厅那么多人都在排队呢,就还挺不公平的。
她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五谷杂陈,只能乖乖跟在庄泽后面。
红姨一番Cao作后给庄泽续了签证,后者绕到周橘柚身后,把人推上前一步,“她也办。”
红姨点点头,重新Cao作机子,周橘柚懵住,圆着眼睛不解,“我办什么?我不办啊我又不出国。”
庄泽说来都来了,一块儿办了。
于是整个流程下来,周橘柚只知道自己办了个澳大利亚的签证,其余一概不知。被庄泽推着照了好多照片,填资料的时候,她执拗不愿意动笔,庄泽全部代劳。
“在校就读证明我没有诶。”,“我有。”
“行程计划单是什么?”,“别管。”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竞赛报名的时候就填过。”
“你连我户籍所在地都知道?”,“你身份证背面有。”
周橘柚被庄泽握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红姨说半个月之后来取,送他们出门。一路上寒暄着庄泽父母的身体,工作,还有他篮球的一些赛程。
周橘柚始终垂着脑袋,去年为了到汇才读书,爸爸妈妈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