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犯错,我最终也会折戟于某个案子,这是必然的,对此我有清醒的认识。但是我不希望在湖州系列杀人案和碎尸案上失败,更不希望在侦破杨帆案之前出差错。湖州系列杀人案和碎尸案有太多内在联系,凶手就是黄玲玲,跑不了。”当听说湖州新发绑架案以后,侯大利立刻就感受到了重如泰山的压力。如果在自己的指挥下,专案二组在湖州系列杀人案中确实弄错了侦查方向,那后果相当严重。他反复推敲案情,虽然心有忐忑,仍然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老朴拍了拍侯大利的肩膀,道:“这起新发的绑架案在没有与湖州系列杀人案串并案侦查之前,就是湖州管辖的案子,符合老周最初的设想。你到湖州不要当钦差大臣,不要急于谈看法,要多听多看。”
侯大利道:“我明白。”
老朴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和你站在一起。”
越野车离开江州,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湖州刑警支队会议室。
刑警支队会议室,支队长周成钢、副支队长姜青贤和两名侦查员正在讨论新案。
看到侯大利等人进来,周成钢脱口而出道:“老朴没有过来?”
侯大利道:“我们三个人先过来看一看新的绑架案是否与湖州系列杀人案有进行串并案的条件。”
周成钢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道:“老朴一直说要吃最正宗的湖州菜,我找到一家小馆子,是以前湖州饭店的老厨师开的,味道非常好。”
侯大利道:“烦请姜支介绍案子。”
姜青贤拿起遥控器,调出勘查照片。
“案件发生在昨天晚上,建筑老板涂刚和几个朋友到夜总会喝酒唱歌,到了凌晨,几个朋友陆续离开。涂刚和一个刚刚搭上的女孩回家。涂刚喝了不少酒,女孩主动帮他开车。回到家,女孩先洗澡,然后让涂刚洗澡。据涂刚说,这些都是寻常流程,他丝毫没有在意。洗澡出来,女孩很殷勤地端来一杯水。因为喝酒以后容易口渴,他接过水就喝了。涂刚自称有一段记忆缺失,只记得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两个人朝里屋走。醒来之时,他已经被绑起来了。”
姜青贤略微停顿,在投影仪上调出水杯的照片,道:“据我们检测,水杯里的水残留有迷药‘任我行’,与涂刚身体里查出的成分一样。”
“涂刚醒过来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没有被蒙住眼睛,清楚地看到了三个绑匪,两男一女,因此特别害怕被灭口。在绑匪威胁下,涂刚说出了保险柜号码以及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保险柜里有十万现金,还有三张银行卡。涂刚是老社会人,知道说出三张银行卡的密码肯定难逃被灭口的结局,便拖时间,只说对了一张银行卡的密码,让绑匪出去取钱。绑匪将涂刚绑在椅子上,把他的身体和手都绑住了。但是绑匪大意了,没有将涂刚的双腿绑在椅子上,只是将他的小腿绑在了一起。涂刚求生欲望强,趁着男绑匪去厕所之机,突然站起来,背起椅子,撞倒那个女人,撞进了里屋。到了里屋,涂刚拼尽全身力气,用嘴给门上了反锁,然后将椅子靠在门上。抵住房门的同时,用尽全身力量挣脱绳子。屋外的一男一女砸了一会儿门,见砸不开,便仓皇逃走。涂刚挣脱绳子后,爬到窗口求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涂刚案发生以后,姜青贤立刻就联想到了湖州系列杀人案。虽然涂刚案中有使用迷药、从夜总会带回来的女人等特征,但是能否串并案侦查还存在争议。他简要介绍完案情以后,总结道:“两男一女的绑匪面部没有任何遮挡,可以预料的是涂刚如果不逃进里屋,绝对难逃一死。从整个案情来看,与前面三起入室杀人案有很多相似点。涂刚和赵代军等人一样,有到夜总会、水疗会所等娱乐场所的爱好,喜欢带女人回家。女人使用迷药,轻而易举地迷倒了他。之后另外两名男子进入,拿走了保险柜中的钱,还逼问出银行卡密码。除了最后没有来得及杀人灭口之外,这起案件和另外三起案件几乎一致。”
侯大利脑中浮起一个疑问:“如果前三案也是这一伙人所为,那么前三案拿走的钱财未免太少,不符合这一伙人的行为特点。”疑问升起以后,他没有马上指出,只是在小笔记本上进行了标注。
姜青贤讲完案子后,征求侯大利的意见。
侯大利合上笔记本,道:“暂时不做结论,我到现场去,然后再和涂刚见一面。”
涂刚所在小区是湖州的高档小区,门卫全是标致帅气的年轻人。小区绿化甚密,行走其间,如进公园。侯大利等人在涂刚所住房间前戴上口罩、头套、手套和脚套,进入了被封闭的房间。房间依然保留着原貌,卧室门有撞痕,绑过人的绳索以及椅子散乱地丢在卧室里。
戴志蹑手蹑脚地看过全屋后,道:“两男一女仓皇逃跑,没来得及收拾现场,头发、饮料瓶、烟头到处都是,提取生物检材不难,还有指纹、脚印也是满屋都是,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破了。”
姜青贤道:“从勘查角度来说,确实如此。这三人肯定早跑了,抓人有些难度。我们调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