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儿微笑道,“开门见山吧,你把你收集我的东西,交给我。我可以保你死的没那么难看。”
索额图道,“能把你拉下来的东西,那可是无价之宝,其实不止我有,明珠也许也有呢,还有容若,你何不问问他们?尤其是容若,他最忠于的难道不是皇上吗?不过我的这份,很简单,我无事,你也无事,大家都无事。我死,你死,大家都死。”
李雁儿的眸子发着耀眼的Jing光,年羹尧待索额图走后,进门就看见她深沉地如海一般立在那里,兴奋地溜到了李雁儿面前,“姑姑,你让我办的事情,你觉得我办得如何。”
张廷玉见父亲被带走,心情沉重,见少年长相普通,但一双眼睛却异常的灵活,问李雁儿道,“你让他做什么事情了?”
李雁儿没回答他的话,“皇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羹尧道,“皇上今日下午就来了,飞扬古将军一听说京中的谣言,又听说索额图的人封锁了京中消息,就下令清查九门,正好皇上来了,听说京中的事情,索性就住到畅春园去了。”
张廷玉神色凝重,自己是眼前这人的一个护卫牌,之前自己还小瞧他,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厉害。父亲能不能得救,也许也要依仗着他,斟酌一番后,“我父亲还有救吗?”
李雁儿已经收敛光芒,粲然一笑道,“自然有,只要你帮我一个忙。你父亲嘛,自然无事。”
☆、 流言
张廷玉默然不语,过了一会,说道,“什么事情,我能帮的,一定做到。”
李雁儿微笑道,“好,关于张英张大人,我给你出个主意,虽然有点损,但是可以保命。你要不要试一试?”
“请讲。”
“听说,你祖父已经病故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张廷玉大惊道,“我祖父病逝了?”
李雁儿道,“想必张大人也没有和你说,他如今混的风生水起,又怎么会因为老爹去世,就甘心回老家守孝呢?不过你也放心,你父亲瞒的很好,知道的人不会多的。你现在就做些手脚,把你祖父的死变成最近才发生的,皇上重孝,必然会准允你父亲回家,过了三年,等他再回朝,谁还记得今日这档子捕风捉影的事情呢?”
张廷玉听完,久久说不出话,想问,既然知道的人不会多,你又何从得知,轻笑道,“是,我明白了,我欠你一件事,你说吧。”
李雁儿道,“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以后想起来,再说吧。今日,就先到这里,需要小弟我送你回去吗?”说着亲热地拉住他的手。
张廷玉只觉得抓住他的手柔若无骨,竟跟个女子的手一般,高烛之下,又见他面目俊美,明艳不可逼视,又想起他心机深不可测,不由地怔怔地出了神,旋即拱拱手,独自下楼去了。
水芙蓉待他走后,也靠了过来,笑语道,“叶公子,这公子看起来正直谨慎的很,公子莫要作弄他呀。”
李雁儿双眉一勾,拿出锭金子递给她,大笑道,“你见他长得俊俏,心疼他,不心疼我!刚才做的不错,赏你的。”她今日就是要他们发现,一想到索额图那张气得嘴巴都歪的脸,她就得意的不行。
水芙蓉见是金子,心中一喜,嗔道,“谁敢不待见您呀,您也有给人家一个机会嘛。”见他皱眉在想事情,也不打扰,自退下了。
李雁儿想了半晌,见天色已晚,就宿在醉香楼,第二日起来,稍稍拾掇了一下,换了身灰色长衫,用了早膳,才走出房门。
醉香楼里,早已经莺莺燕燕,热闹非凡了。下到一楼,便见一个身量细小,眼睛跟鼠似的的男子靠在门边,拉着二胡,咿咿呀呀地唱着,两小撇小胡子,乍看有些可笑,见他边拉边叫道,“大祸临头也!”
年羹尧觉得有些晦气,想上前拉人,让他走开点,穆阿古拉住道,“等等,先看看先。”
男子继续叫道,“祸乱世事,必为妖孽!”
李雁儿轻笑出声,对穆阿古道,“你去赏点钱给他。”
年羹尧道,“这个人摆明是唱给我们听的,说我们是妖怪呢!姑姑,我们何不废了他!”
“废!”李雁儿道,“有些人是该废!但天下悠悠之口,你怎么废的完,老子没空搭理他,拿点钱让他滚远一点就好!”这点她还是跟康熙学的,康熙行事十分谨慎,连打个吴三桂,都要师出有名,不至于让汉人说闲话。她又何必跟这些人计较!
出了楼后,李雁儿对年羹尧道,“你回去吧,昨日是不是开荤了,连连打哈欠!少年不可纵欲啊。”
年羹尧一听,红脸嘟囔道,“这不是,这不是——”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李雁儿嘻嘻道,“是我,是我,你也不小了嘛,过了年都十六了。是时候啦。你先去畅春园,我办点事情再去。”语罢,带着穆阿古往明珠府而去,一路上,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出那里不对。
“穆阿古,你有没有觉得,大家都在看我?”她有些发闷。
穆阿古略为迟钝,也点点头。“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