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行宫,自然不比皇宫里,也还是颇为奢华。屋子里点着一盏玻璃绣球灯,发着微弱的暖光。明日要八旗大阅兵,他要很早起来准备,做皇帝比任何一个人都辛苦。
她摸到床边,蹲下来看着他。当她离开的时候,她往往不肯回头,因为她的心中是极为不舍的。她舍不得康熙,无关他对她如何,就是单纯的舍不得吧,这种情感很陌生,她一时也无法形容。
为什么睡梦中都皱着眉?但叫她心疼,她是不会心疼他的。因为如果自己心疼他,她就没有办法心疼自己了,而且他有那么多人为他心疼。所以,也不缺她一个。
反而,真想直接掐死他!天下与自己何干,反正过个二百年清朝就又没了。他天天欺负自己,该杀!她学着他的口吻无声地念了一句。
要不扇他一巴掌吧!李雁儿心想,顺便解解气。自己今日是足足走了一整天啊,现在他居然还让自己跪外面受冷风吹!
可是一扇他,他马上就醒了。而且睡梦中的他,灯火映照着俊秀的面容,还是那么好看。
他睡着的时候也没有放下心防,带着一些威严,让她不敢下手。
扇还是不敢扇的,还是就地取材,从吻他开始,搞得他无法安睡吧。
她摘掉帽子,长发倾泻而下,跪在地上,开始吻他的耳朵。
康熙仿佛受到打扰,侧过身子,似乎不肯让她亲。李雁儿微微皱眉,这人不会醒了吧。
最近因为国事繁忙,两人足足有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亲热了。
她悄悄地爬到床的内侧,坐了下来,他的脸向下微微倾斜着,唇被挡住了。
李雁儿慢慢地躺下来,和他面对面地对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抵着他的额头开始吻他的唇,好软。她不停地吸咬着,她本来想着搅扰他,却还是怕吵醒他,怕他生气。
故而不敢伸舌,只敢在外面逗留着。可是一边吻,身体却越发地燥热起来。
再这样下去,此人一定会醒。
突然又害怕起来,抽身离开,想想还是在外面跪着吧。
她刚一起身,一个大掌便一把把她捞了回来,又重重地吻了上去,深深地。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她,低沉地一字一句道,“吻了就想走?恩?”
李雁儿看见康熙性感地看着自己,嘴唇被她吻得微微有些肿,她微微惊讶道,“你没睡呀。”
“你动作那么大,我怎么睡呢?”康熙有些怨恨。他本想把她推到一边,可是被她勾起的□□又难消,而且明天是行围的第一天,不能出差错。
他的眼神慢慢变了颜色,直直地盯着李雁儿。这个人,简直是罪无可恕。
李雁儿看他发生变化,心想糟糕,皇上又生气了,急急道,“奴才出去就是了。
康熙没有拦她,见她爬起身,跪在床上,长发垂着的后腰妙曼地不得了。好想要她!可是自己还有气呢,决不能让她蹬鼻子上脸,闷哼了一声。
李雁儿穿好鞋子,刚想离开。只见康熙又一把拉过她把她压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抱着我睡觉。”
“啊?”李雁儿不解道。
康熙心想,既然不能碰,那就抱好了。“抱着我。”解解渴也可以。
“哦。”李雁儿应道,这是什么毛病?不过抱就抱着吧。
她重新上床,想脱掉衣服,康熙却道,“不用脱。”脱了还得了。
脱不脱道无所谓,李雁儿和衣躺在床上,康熙转过来,抱住她,“就这样吧。”他淡淡道。
李雁儿沉yin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康熙谈谈。不过他有些累,自己还是识相一点不说话吧。
“我不喜欢纳兰容若。”她道。就说这一句先。
抱着她的男人身体明显一震,接着他的呼吸放缓,眉头渐渐展开。“恩。”他应了一声,收紧她的腰。
就这样抱着先。
次日三更一过,李雁儿便被人吻醒,她忘记了康熙的身份,没好气道,“干吗!”
康熙笑道,“走。朕带你去看看你的马,这几日打猎,你可以试试,你会喜欢的。”他拉她起来。阅兵的话还早,还可以带她先逛逛。
到了马厩,马倌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一匹极漂亮的雪白小马,且性格温顺,适合新手。包括教养师傅,骑装,马鞍等等,一应俱全。
原来他什么都准备好了,李雁儿心想,没想到自己却不打算来,无怪乎他会生气。
李雁儿借着灯笼在马厩里走了一圈,停在一匹棕色大马前。
“这马不错。”李雁儿赞美道,只见此马高大匀称,皮毛油亮,呈红枣色,无一丝杂色。
马倌道,“回主子,此马是大宛马,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但此马烈得很,还无人敢骑。”
“你马都不会骑,就想骑汗血宝马。”康熙笑道。
李雁儿见他的眼里带着嘲弄,有些不以为意,道“我就骑这个。骑马有什么难的,你告诉我骑马的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