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是承认的。
他哥全天下最好看没错。
那天晚上一直到9点30演唱会才结束。
大家在主唱的告别声中三三两两离开。
季霄和卢喻也一前一后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俩来的迟,车停得可远,走过去还能走过一个商场公园。
走到人少一些的地方,季霄突然回身,手从兜里掏出来,把刚才一直攥在手心的东西递给卢喻,视线却往一旁地上瞟去。
方方正正有一点点圆边的盒子,卢喻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挑了挑眉,“你要送我这个?”
季霄又递了递,脸在围巾里埋得更深,“拿着,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送这个有点,太贵重了吧?”
“你也送我好多好几千块的鞋子了,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这个没你想的那么贵。”季霄叽里咕噜地说。
“但是送这个也有点……”
“你要不要!”季霄直接暴了。
本来掏出来就花了不少时间进行心理建设,他还让他伸了那么久的手。
卢喻笑,接过,“要。”
卢喻打开看了看,“dr的,还是求婚款。”
季霄视线又瞟向别处,“我随便定的,这个样式好看。”
“你知道dr求婚戒有什么寓意吗?”卢喻问他。
季霄心想我不知道我订它干什么。
那会那个柜员小姐姐瞅瞅他的身份证,问了他好几个你确定吗,知道他要订男款的又是瞧了他许久,都要被她烦死。
但季霄这会说的却是,“你要吗?”
“我刚不是说了吗,要。”
“那就行了,走,回家。”季霄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一会身后有人喊他,“季霄。”
他转身,发现卢喻还在原地,五米开外的距离,那会他的背后,商场公园的霓虹灯恰好亮到全盛。
他明明是笑着的,却又感觉那么涩,像没成熟的苦桔,
“我总是怕你不够喜欢我,又怕你太喜欢我。”
季霄不是没感觉,相反他其实很敏锐,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在他哥身上。
但是卢喻插科打诨的能力显然更胜一筹。
他和卢喻的对阵博弈从来没赢过,不然当初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他勾了走。
卢喻总能以一种极其合理的方式消解他心中的疑虑。
那年春节也是。
说以后都要陪卢喻过年的季霄第一年就失约了,国外没有春节,自然也没有假放。
而且那段时间刚好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课题汇报。
他爷爷nainai,突然心血来chao,说要去国陪孙子过年。
然后一家人就真的浩浩荡荡来了。
“好了好了,下次补回来就好了嘛。”卢喻在电话里安慰他。“也没指望你真的每年陪我过。”
电话那边的季霄本来还底气不足的,听他这么说,直接,“靠,我客气客气说‘陪你过’,你咋还能自己要求上‘每年陪你过’了。”
卢喻咯咯咯笑,“知道了知道了,我预约你明年的春节好吧?忙去吧,待会汇报不出来挨批了。”
卢喻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往后靠近沙发,在漆黑的环境,盯着天花板发呆,一盯就是一个小时。
季霄则笑嘻嘻地就冲进了机场。
他哥肯定很惊讶。
想见面总有办法的,汇报时间可以调、课可以请假、爷爷nainai爸爸妈妈反正也不是专门来陪他过年的,去旅游的目的更大一点。
辗转了几班,终于在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到家了。
他直奔自己的出租屋,他哥肯定在这里,又想偷摸着一个人过。
敲门的频率都像入室抢劫。
门没一会就开了,整个屋子一盏灯都没开,不知道他哥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在干嘛。
他也如愿以偿地在他脸上看到惊愕的表情。
“我说了每年都陪你过就肯定会陪你的嘛!”他笑嘻嘻地喊着。
他还没来得及扑到他哥身上去。
卢喻就已经先行一步将他拽进了怀里,紧紧抱住,紧得浑身的骨骼都疼,卡得他喉咙都有点窒息。
“只要我没死,你这辈子都属于我。”他低沉地嘶吼着。
季霄洗干净后整个人都窝在卢喻身上,蜷着膝盖抱手机打游戏,两个人偎在沙发里,电视上还放着春晚重播。
但季霄又想起来刚才卢喻说的话。
他抬了点头问他,“你怎么又说奇奇怪怪的话?”
“哪里奇怪?”
“就刚刚进门那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季霄说。
“听说你在外面有人了,有点生气,给你个警告。”卢喻说。
季霄:“……”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