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问来年匆匆跑出来,脸颊红扑扑的。
她站在楼梯上,声音糯糯的:“掌柜,掌柜爷爷马上就来。”
“接住了!”
一个轻飘飘的香囊准确落在问来年手心里,上面绣着金丝凤凰。
“谢谢小哥哥。”问来年惊喜地睁大眼睛,“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大哥哥给的,他挑了很久。”
“你果然见到大哥哥了!”问来年扶着栏杆,笑得似三月的春花。
“小哥哥,谢谢他。”
“知道了,我替你谢过他。”
“他们在打哑迷?”阿明摸不着头脑。
什么来年说的大哥哥,问小哥给的礼物,为什么谢谢别人。
“你管这些作什么?”阿灿拎着扫帚,“快去擦桌板,不然等会我叫掌柜扣你工钱。”
“可别!你是我妹子么……”
阿明不情不愿拿过擦布,嘀咕着走远了。
祝清手里还拿着铲子,冒冒失失跑出灶房来看问荇,被沉着脸的老厨子给提溜回去了。
“臭小子,你看看你炖的汤还好着没?”
“问荇!”许曲江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进屋说话。”
他面上还算平静,但声音已经微微发抖。
作为江安镇消息最灵通的一批人,其他人还能被蒙在鼓里,许曲江不可能不知道柳连鹊死而复生的消息。
果然,进到屋里后,许曲江彻底瞒不住心头的激动。
“你们瞒得好,瞒得好!”他这话不知是气还是喜,“初听到消息,还当是我听错了。”
许曲江是连着问了几处,终于敢确认柳连鹊还活着,之前问荇的反常行为也都有了解释。
“是我们的错。”
“我不是怪你和少爷。”许曲江重重叹气,“据说当时少爷病重都下不来床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想到这些天,你们过得真是太苦了,你要瞒着所有人被人使眼色,少爷被困在屋里出不来。”
他愤慨:“柳家也没把你和少爷当回事!”
“连鹊这些日子在家里处理之前的事,我和连鹊往后会住出来。”
“有些事,还得他往后亲口和您说。”
比如柳连鹊打算把醇香楼送给许曲江,往后他们只拿些小分红,比如给醇香楼开分号的地方已经找得差不多了。
眼下许曲江太过于激动,加上他岁数也不小了身体又不好,问荇不敢再刺激他。
几杯茶下肚,许曲江渐渐冷静下来:“你们不会受委屈就好,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同我提。”
“还真有些事要麻烦您。”
“咱们酒楼能不能请附近最好的戏班子来,就在楼里唱戏,越热闹越好。”
“当然可以。”
许曲江自然是满口答应,可他有些疑惑:“但这是为何呢?”
醇香楼已经不需要靠这些增名气了,而且找敲锣打鼓的人还需要笔花销。
他倒是全然不介意,可依照问荇的性子,理当是不会用这种没什么收益的办法。
“连鹊这不是之前倒霉,想用热闹场面给他去去晦气。”
实则是江安镇也在漓县附近,自然也在需要办大喜事压制怨气的范畴里。
“原来如此!”许曲江恍然大悟,“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几个敲锣的就找几个,经常办红事的全给你找过来,能多热闹就多热闹。”
既然是给柳少爷去晦气,就算赔本他都在所不惜。
“多谢掌柜了。”
“不必谢我。”许曲江热情地追问,“既然是去晦气,要不要我们多办几场。”
“这倒不用,最多办三天就好,多了也不行。”
江安镇这的怨念,三天喜事就足够了,要是天天敲锣打鼓,难免让人觉得醇香楼稀奇古怪。
许曲江问了些两人的近况,问荇都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原本有些放不下心的许掌柜也终于安了心。
“我先走了,柳家那连鹊还要我帮忙。”
“去吧去吧。”许掌柜方才听得高兴,挥了挥手。
“等到你们办完事,让柳少爷过来吃饭。”
“好。”
辞别许掌柜,问荇直奔漓县而去。
一路上通途坦荡,但到漓县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问荇在处暗巷里把小鬼们放出来:“你们不用做其他事,只要找怨气重的地方呆着,试着同怨气对抗就好,千万别吓着百姓。”
“只要呆着反抗怨气就好?”进宝挠了挠头,“听起来也太简单了。”
别说他这种邪祟了,就连最普通的小鬼都能做到。
“对,还有别落单,至少要五个人一起,否则容易受怨气影响。”
问荇看向试图单走的闻笛,闻笛讪讪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