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醒过来,请务必告诉我一声。”问荇郑重地同延年道。
“长生和我有些交情,且长明也险些伤到我和连鹊,若是可以,我也想帮上他和隐京门的忙。”
“好。”延年脸色稍有宽慰。
“长生能遇着问公子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分。”
“若是问公子担心这几日遇到长明,可以同柳公子一道住在隐京门里,我们也好有些照应。”
延年压低声音:“小鲤应该也同你讲过,据回来的弟子说,有些人在镇子里打探你和柳公子的踪迹,甚至还想要上山来。”
“虽说看着不似长明的手笔,但也是提防些好。”
“我知道。”
有人打探他们的踪迹,肯定是柳家人顺藤摸瓜摸了很久,终于摸对了地方。
柳家这回的办事效率,已经比他想得要低了。
“这就不劳烦诸位道长,我们还有些其他事要做。”
也是时候该去会会柳家人。
延年还是不放心,给他们卜了卦,看到卦象还过得去,这才肯放走两人。
临行前,他还是没忘记给问荇塞些药材,和能够察觉出怨气的符箓。
“要是遇到事,随时来找隐京门。”
一日后。
“这里人不是说山上很偏,问荇真会在山里吗?”
“可也没办法,这里再找不到,我们该去哪寻问荇?”
两个农户装扮的人鬼鬼祟祟,终于下定决心,想要顺着近乎荒废的山路爬上灵山。
可山路越走越窄,明明昨晚雨就停了,山里还是无缘无故起了雾。
为了柳夫人交待的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闷着头往雾里走。
原本以为不是苦差事,现在来看,还不如去伺候疯傻的二少爷轻松。
“……我怎么觉得,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呢?”高个的家丁牙齿不自觉发抖,眼睛斜视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
若是他没记错,他们一刻钟前就见过这块石头了。
另个家丁搓着手,神情紧绷看向四周。
可除去时不时穿出的鸟鸣,没人能够回应他们的恐慌。哪怕眼前景象算得上美景,不安的情绪还是在他们心中蔓延。
就这么鬼打墙了小半个时辰,山里又开始下起毛毛雨,还是一直不出声的矮个子先撑不住。
他情绪崩溃,拉住还要往前走的高个:“别去了,我们回去吧。”
“这,这地方太奇怪了。”
高个也吊着心,被他一拦险些摔倒。
他看见矮个家丁这副模样,险些骂出声来:“拉我干嘛,吓死人!”
他心里也打着鼓,可嘴上还能犟:“再走走看,万一只是这条道行不通呢?”
“我不走了,要走你走,我要赶紧下山!”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惊得藏在竹林里的鸟雀振翅飞离。
“是在寻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家丁耳边响起,高个子不可置信看向前方,矮个子干脆瘫痪在了地上。
青年手指动了动,将伞落下,露出那张家丁们苦苦寻找半月还多,眼下看到却着实令他们害怕的脸。
见他们久久不说话,问荇往前走了几步:“外头冷,进屋说。”
两个家丁恍恍惚惚抬起头。
原只有绿意绵延的前方,突兀出现了一座竹屋。
作者有话要说:
家丁:你别过来!
小问:不是你们要找我吗?
无关痛痒
外头还带了点冷,竹屋里温暖得像四五月的春天。
问荇将伞搁在屋外,仿佛没发现两个家丁死死盯着他,慎防他突然变成什么山野Jing怪,关起门来把他们挖心剖肝。
眼见着坐在桌边,将自己身边的椅子拉开,示意他们坐在对面,家丁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劳烦把门关上。”
寒气逼入了不大的厅堂,问荇出声提醒,家丁们才诚惶诚恐地掩上门。
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屋里陈设,但凭借进来时看到的粗略模样,看起来确实是活人住的地方。
而且烟火气还挺足。
那群镇子里的人没骗他们,问荇还真在荒山里隐居,而且似乎还成了受人尊敬的道士。
但瞧他衣着还是朴素,容貌也和之前没什么分别。
“你们觉得茶盏好看吗?”
见他们迟迟不开口,问荇也不再劝他们落座,自顾自倒了杯水喝。
他手里的茶杯是竹筒支撑,上面还雕刻了些图案,似乎是山间鸟雀。
瞧着挺Jing美,可问荇突然问这作什么?
家丁们摸不着头脑,看了眼还没看清楚,就连声称赞。
“好看,看起来像大家名作!”
问荇也没管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兀自笑了笑。
“我也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