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鲤自告奋勇:“要是你们不想下山,我替你们去就行,反正没人认得我。”
“不必了,过几日总是要下山的,你现在的道术练得怎样?”
“小舅舅,你可别问了。”
赵小鲤哭丧着脸,活像念书时被大人盘查功课的小童:“一堆东西又细又碎,实在是太难学。”
他对那些驭鬼的道术一窍不懂,倒是清扫房屋、治疗伤病的术法学得快。
师父夸他有天分,可这天分未免也太歪了些。
问荇忍着笑:“也挺好,到时候当不成道士就去开个医馆,肯定挣钱。”
“这怎么行,我要学厉害的术法,才能和长生师兄一般保护好人。”赵小鲤着急。
“说起长生,他最近回隐京门吗?”
“没有,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赵小鲤摇摇头,“他上次传信是七日前,算日子,也快传下来的消息了。”
“原本师父是说要派些师兄去帮他,但长生师兄给拒绝了,说离得远,不劳烦其他人。”
“希望他一切顺利。”
“是啊,要是真能把长明解决掉,隐京门就能彻底安生了!”
瞧着赵小鲤天真又乐观的模样,问荇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
可隐京门当下的问题远不止长明一个,长明不过是最麻烦的问题而已。
长生之前感叹隐京门违背天意,其实就能从中窥得困扰这隐世道门最深的问题根源。
眼下和柳连鹊打交道的哥儿很少,问荇就多留了赵小鲤会,也让两人能多说些话。
送走赵小鲤,问荇翻着家里这些快要吃腻的存货,终于提议下山去觅食。
“我们只是吃些饭,穿得低调些应当不会出事。”
柳连鹊刚好想要去镇里买纸和笔,自然是顺着他。
说去就去,两人全副武装,把自己包得既恰到好处得不显突兀,又能遮住最显眼的特征。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百姓们的细心和好奇心,两人刚下山时确实没引起注意,顺利买到了食材和纸笔。
但好景不长,问荇那双过于好看的眼睛还是暴露了目标。
“那不是那……那问道长吗?”
卖米糕的小贩盯了很久终于笃定,激动指着问荇:“要是没有问道长,我家门口水都是脏的,我媳妇刚生了娃没水喝。”
他嗓门极大,压根不给问荇反驳的时间:“既然是问道长,那我不能收你的钱。”
“拿去拿去,要多少拿多少!”
听到小贩的话,周围呼啦啦围上来一圈人,形成个扇状,把问荇和柳连鹊围在中间。
“还真是问道长。”
“问道长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哎呦,道长,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热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男有女,甚至还夹杂着小孩儿的声音。
这下两人想赖都赖不得了。
问荇只得认下,客气地回应百姓们:“我与我兄长只是下山寻些吃食,还请各位不用刻意关注我们。”
“这好说。”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吼,“我家就是做把子rou的,保管好吃。”
“道长要是能吃rou,我去给你拿些过来,不要你钱!”
“起来起来,你家那rou味道太重了,来我家。”
一个口音浓重的中年人撞开那小贩:“我家里卖菜面,让我去给道长拿,道长想吃什么料都能添。”
“我家是做豆腐的,道长要不去拿两块?”
“我家不卖吃的,但要是道长需要什么竹编的小玩意,也尽管和我拿!”
一时间过于热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小贩们谁也不让着谁。
问荇同柳连鹊无奈地对视了眼。
往后还是拜托赵小鲤下山带些吃食更稳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鲤:小舅舅为啥要我带饭?
小问:要请我吃饭的太多了。
小鲤:?
气血过旺
由于场面过于混乱,反倒让两人得以趁乱脱身。
他俩本就偏瘦,贴着人群偷摸挤了出去。
等到看热闹的人反应过来,早已没了问荇和柳连鹊的踪迹。
豆腐坊的坊主啧啧称奇:“还真是有本事的道士,居然走了我们都没发现!”
一刻钟后。
问荇推开间小饭馆的门,此刻两人已经重新包裹严实,问荇怕自己眼睛露馅,干脆把头发拨到额前,弄得乱七八糟。
这间小饭馆,正是他们之前同赵小鲤来的那家店。
掌柜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差,跑堂也冷冰冰的,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但问荇却感觉到无比舒心,因为饭馆里的菜并没因为掌柜态度差就变得难吃,依旧量大管饱。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人sao扰他们安心享受一顿饭。
这个点的饭馆依旧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