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内阁与朝中的文臣圈子还是不要起矛盾的好。
黄岩很感谢师长朋友们的提醒,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但他并不打算改变对燕王府的态度。他本来就跟燕王府交情平平,很少接触,只是没有拦着妻子去探望妹妹罢了。他的妻子出身高贵,却愿意下嫁于他,还甘愿远离家人亲朋,陪他远赴京城上任。他心里十分珍惜这样的妻子。如今妻子关系很密切的妹妹到京城来逗留几个月,妻子想要与妹妹见面,身为丈夫理当要支持的。怎么可能因为外界对自己的几句议论,就阻止妻子与亲人相见呢?这不是一个好丈夫该做的事。况且,他知道燕王并不是内阁大臣们宣称的那种人,也不认为自己让妻子跟燕王世子之妻相见,就代表自己与燕王府有勾结了。他行得正,坐得正,不怕别人说闲话。
只不过,出于一种对于家乡北平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燕王的敬意,他还是示意妻子捎带过来几句提醒的话:内阁联合了朝中一半以上的文臣,似乎是铁了心要将燕王赶回北方去,让他安安分分做个守边的藩王,不许他随意入京干涉朝政。而且,只要当今皇帝薨逝,没有留下旨意让燕王摄政,那么内阁就会尽全力将他送走,即使将来新君亲政,他们也会劝阻新君召燕王入朝的。
因为燕王入朝,对内阁的权威真的打击太大了!他们察觉到了燕王对军队的影响力,在曹家败走、萧家颓势、何家默许的前提下,燕王明明只带了几百亲卫入京,对京城内外所有军队都没有直接的控制权,却还是能影响到军中各方势力的立场。这样的威望,难道不可怕么?
本来京城周边各卫就因为统领之人立场不一,并未形成一股统一的力量。文臣们可以钻到空子,设法从中制衡,达到令军队听从内阁指派的目的。在曹家离开京城、萧明德丧子后又致仕的情况下,京中只剩下何家兄弟还算在军中有些根基,文臣们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并不难。可如今有了燕王这位军中大佬,哪怕是从来没跟他打过交道的军队都愿意顺服于他,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总不能真让这个人成为摄政王,统领着京城内外的军队,不但对皇权造成威胁,还能把整个文臣圈子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内阁大臣们几乎都已经达成了默契,哪怕是皇帝的心腹,也没有站出来反对同伴的意思。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忽然对燕王如此戒备,可燕王本人也不象是会甘愿吃亏的人,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怎样一番龙争虎斗。
黄岩是北平人士,他只盼着,燕王与内阁之间的争斗,最后不会对燕王府在北平的地位与权势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北方军队都靠燕王府的辖制,方才顺利地守住了国门。可不能因为朝中大臣们有心要打压燕王,就在把人赶回北平后,还要想方设法去为难他,或是克扣军饷,或是增加赋税,从而威胁到北方边境的安全与北平百姓的生活……
黄岩是一番苦心,谢映慧也清楚明白地把丈夫的用意告诉了妹妹谢慕林。谢慕林颇为感激:“多谢姐夫的提醒了。这件事,王爷和瑞哥心里都有数的,也有了应对之法。你们不必担心。兴许需要暂时忍耐几日,但很快就会雨过天晴了。”
谢映慧眨了眨眼,凑近妹妹问:“听你这说法……皇上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而且他已经铁了心要让燕王殿下做摄政王?”
谢慕林微微一笑:“按照规矩,我本来是不该跟大姐多说什么的,因此,我只能说……大姐你果然很聪明!小外甥或是外甥女将来长大了,也一定会象大姐这么聪明吧?”
谢映慧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笑骂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有些事几乎已经是明晃晃地摆在了台面上,只需要用心想一想,就能猜到的。我又不是傻瓜,还能想不到这一点?不过你说得不错,我的儿女自然是聪明的。他们爹爹也聪明得很呢!”
吹了一波老公后,谢映慧又回归到原本的话题中去,压低声音凑近了谢慕林道:“我相公说,他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内阁那边听说了一些消息,总认为燕王殿下有不臣之心……我觉得燕王殿下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人!若是当中有什么误会之处,又或是有什么人在故意挑拨离间……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查出来吧!只要把这个误会解开了,内阁就有希望与燕王殿下好好相处。不管燕王殿下是否做什么摄政王,他在北平也很少管事,都是把政务交给咱们父亲和其他的大人们,在京城想必也是一样的。内阁的大人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会碍事,何必闹得如今这般水火不容呢?!”
谢慕林挑了挑眉。说实话,她觉得内阁是有心要争权夺利,并不认为这里头有什么误会,那又从何解起呢?
不过她还是非常感谢自家姐姐、姐夫的提醒,郑重谢过了谢映慧,又让人取了对孕妇身体有好处的药材来,还将自己过去根据书房空间里的养生医疗书籍整理出来的孕妇注意事项笔记翻找出来,借给了大姐,让其参考着好生养胎,争取给自己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小外甥或是外甥女。
虽然谢慕林有极大的可能无法亲眼看到这个小可爱的出生,但一想到自家大姐将要有孩子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兴奋呢!
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