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了上去。太子妃再次受到冷遇,脸色难看得不得了。萧蓝二位经过她身边时,同样是装作没看见她似地,径直走过去了,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太子妃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就这么站在那里,嘤嘤啜泣起来了。
她的侍女连忙上前安抚女主人,只是旁人都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意思,仿佛没看见太子妃在这里哭,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太子妃原以为今天的新年朝贺,是她再一次享有一国储君之妻荣耀的机会,谁知朝贺一结束,所有人都变了嘴脸,就好象方才与她谈笑风声的人都是幻影一般,纯粹是要在太后面前作戏,才配合着奉承她的。
虽然谢慕林厌恶太子,也不喜欢太子妃薛氏,但看她这样,还真是有些可怜,于是便忍不住走上前去:“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所不适?要不要请太医看一看?”若是太子妃就这么顺坡下驴,借口生病退场,兴许还能保住几分体面。
然而太子妃迅速擦干了眼泪,勉强回头对谢慕林露出了笑容:“我没事,多谢永安郡王妃关心了。我这是……被风吹迷了眼,擦擦就好了,并不是真的在哭。”
行吧,你非要嘴硬,别人还能怎么说呢?
谢慕林笑笑:“咱们一块儿去武英殿吧?”
这算是谢慕林难得向东宫成员示好的时候了,太子妃估计也察觉到了她的善意,有些感动地红着眼圈看着她:“多谢堂嫂了。我……我得去补一补粉,一会儿再过去,你先去吧。”
谢慕林也不强求:“那太子妃请自便。臣妇先行告退了。”屈膝行了一礼,方才转身走人。
她这礼行得不太正式,已经算是敷衍了,可相对于其他连礼都没行的外命妇,这已经很给太子妃面子了。太子妃也不知是不是更加感动,忍不住开口唤住了谢慕林:“堂嫂……”
谢慕林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太子妃一脸的欲言又止,满面纠结。
谢慕林眨了眨眼:“太子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侍女在旁轻轻扯了扯太子妃的袖角,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子妃就好象泄了气一般,勉强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没什么……你……你先走吧。”
谢慕林挑了挑眉,低头一礼,便转身走人,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推断,太子妃今日必定有什么话想要跟人说,先前是想跟承恩侯夫人提,方才是差一点儿想跟她说,只是最终决定放弃……
考虑到太子妃今天特地在人前显露她面上的青紫,好让所有人都看出她身处困境,她会想要跟承恩侯夫人又或是谢慕林提的,会是什么事呢?跟东宫接下来的动向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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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内早已重新布置一新,排排坐的风格,也是如今一般王府或公侯伯府人家宴会上少见的宴席方式。
谢慕林被引领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她的上手是年纪最轻的一位亲王世子妃,下手则是一位年纪最大的郡王妃,这个排列与朝贺时的次序有所不同,似乎隐隐已经有些把她视作郡王妃中第一人的意思。
郡王太妃们被安排到别处去了,跟她不在一处,倒是避免了被人说她不尊重长辈。
不过,谢慕林还是颇为惊讶。这个位置安排应该是太后娘娘决定的吧?她老人家如此抬举自己这个孙媳妇,谢慕林心里还是有点小惶恐的。
看上下手两位贵妇的表情,估计她们也觉得有点吃惊呢。不过她们没有提出异议。
太后娘娘明摆着要偏心自己的孙媳妇,哪怕这位事实上的长孙媳妇其实只是庶孙媳妇,也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反正作为嫡孙媳妇的太子妃又不会反对这种安排,那其他人只要安安静静接受就好了。燕王府虽然在京城里存在感比较低,但论掌控到的权势,可以说是冠绝宗室诸王。从前燕王妃出身有瑕疵,大家看不顺眼岳家顺利脱罪的,私底下说几句闲话就算了。如今燕王的儿媳妇永安郡王妃无论娘家家世还是本身气度礼仪,都令人无可挑剔,更得太后欢心,旁人又何必大煞风景呢?
谢慕林见无人对自己坐在那个席位上有异议,反而周围还有不少人冲着自己微笑,心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输了气势,便也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微笑着回应了那些向自己示意的人。她内心哪怕再惶恐,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的。要显露,那是要私底下在太后娘娘、皇帝、永宁长公主、燕王和朱瑞这些自己人面前才会显露,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她对于自己被视为郡王妃中的第一人,也感到心虚呢!
众命妇被一一安排就座,随后太后娘娘在永宁长公主的搀扶下登上正座,低声说了句话,执礼太监听见了,便高声宣布宴席开始了。宫人鱼贯而入,给各个席位送上了菜肴酒水。酒只是度数很浅的果酒,菜色主要是连着小火炉一块儿送上桌的炖菜、汤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随着太后一声引领,众命妇先是向太后与皇帝祝了酒,说了一轮又一轮的吉祥话,随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各人可以自便。
太后也就是露个脸,简单喝了杯酒,意思意思地挟了两筷子菜吃了,就扶着永宁长公主离席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