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子之位不保,改站在你继母和弟弟那边,连佳媛都要看人脸色了,那你们还不如关起门来躲几天清静,别跟那些人再往来呢!”
“不往来也不行。”汾阳王世子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真的与那些人断绝了往来,我又要上哪里打听消息去?就算有刀悬在我头顶上,早晚要落下来,我也得知道它几时落下,好找准时机躲开呀,难道还能主动把脖子送到刀口下不成?”
他抬眼看向朱瑞:“其实我今儿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你心里也有数。宫里的机密之事,不是我们宗室该打听的,我不会勉强你告诉我。但你得让我知道,三殿下是不是真的如他和他的同伙所宣扬的那般,众望所归?”
朱瑞问他:“若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主动退位让贤么?”
“怎么可能?”汾阳王世子嗤笑一声,“那位殿下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主儿。虽说当日是他算计我在先,但我事后向父王告状,父王又带着我进宫告状,确实叫他吃了挂落,他怎么可能会让我好过?!我若还是汾阳王世子,将来再袭了父王的爵位,他抓不到我的把柄,兴许还能由得我自生自灭去。一旦我失去了世子之位,沦为普通宗室,甚至被他随便定个罪名贬为庶人,只怕这辈子就没有以后了。我明知道他不会给我留活路,还能主动送死么?!自然是想办法先一步把我家那两个弟弟给解决了。除非三殿下决定无故将汾阳王府除爵,否则他就得继续容忍我!”
比狠,汾阳王世子表示自己也不是软柿子。他甚至连继母和两个弟弟的把柄都暗戳戳打探清楚了。
朱瑞对此无语,只得实话实说道:“我才到京城,不知道三殿下那边的人是如何为他鼓吹的。但就我所知,无论是父王还是我,由始至终只听过陛下提到,圣意所属的储君人选,乃是四殿下。”
汾阳王世子忙问:“那四殿下为什么一直不回京呢?!这是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京中宗室对此议论纷纷,皇上再不把人召回来,只怕大家都要相信三殿下那边的说辞了!”
朱瑞挑了挑眉:“三殿下那边说了什么?”
“他们说……四殿下去普陀山礼佛期间,因为行止不端,触怒了佛祖,离开普陀山之后不久就病倒了!”汾阳王世子看起来忧心忡忡,“因为四殿下的病因不太体面,还有可能带来不祥的晦气,所以皇上只能让他在京外休养,迟迟不肯接他回宫。至于储位归属,早已旁落,不可能是四殿下的了!太子大势已去,二殿下出继多时,四殿下再有了这么大的污点,除了三殿下,还有谁能继承大位?!”
困惑
饶是朱瑞早有心理准备,听到汾阳王世子的话后,也吓了一跳。
三皇子这是真把人都当傻子了吗?!皇帝还没改主意,四皇子还好端端地待在扬州,他就在京城的宗室皇亲圈子里放这种谣言,是真的吃定了不会有人跑到皇帝面前告他一状么?!
朱瑞气得都要笑出来了:“这种荒唐的谣言……三殿下说得出,竟然也有人会信?!”
汾阳王世子叹息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说实话,信这些谣言的人,原本也没几个。可是耐不住四殿下一直滞留在外不回京,而宗室里又始终有永齐郡主这样的人不停地跟人絮叨,渐渐的,原本不信的人也开始怀疑了。”
怀疑的人倒不觉得四皇子是真的在普陀山那边行止不端惹怒了佛祖什么的,毕竟当时没有任何类似的负面消息传出来。倒是普陀山附近有不少人盛赞四皇子礼佛时十分虔诚,对僧人与平民都十分温和有礼之类的。那一带有不少富户,亦有子弟在京中求学或是做官,家人书信往来间没少提起这件事,连四皇子身边的内侍为了给四皇子搜罗新鲜瓜菜做晚饭之,却被四皇子训斥过于兴师动众之类的秩闻,都是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朱瑞事后听说,还有些怀疑是这皇帝安排的人在故意为四皇子造势,好在民间给这位长年居于深宫中的小皇子塑造一个温和知礼、善良孝顺的聪慧少年形象。
至于后来四皇子奉皇帝急诏,速往北平为太后侍疾,他一路急驰而去,可见身体上也没什么大毛病。宗室这边同样收到了消息,知道当时身体不好的是太后娘娘。而且四皇子到了北平之后,一直在行宫中为太后侍疾,过后又参加过堂兄永安郡王与堂姐永平郡主的婚礼。若说他曾经因为触怒佛祖而身体染恙,又怎么可能在离开普陀山后,还一直活蹦乱跳地做了那么多事呢?